瞿达西止住脚步,站在原地,像是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没有为什么,不想看就是不想看。”
许嘉言追问:“总要有个理由。”
瞿达西这个时候倒是敞亮起来,挺无所谓地说:“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我平时压力那么大,一个作品翻来覆去的改来改去,总是被一些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议论纷纷,我这么辛苦,肯定也不想让你们过稿过得太顺利。”
许嘉言不可思议,“只是因为这样?”
瞿达西说:“不然呢?”
许嘉言有些不赞同地看着他,“我觉得你这样不好,每个人都有压力,你不能因为你的压力过大,就要拉无辜的人下水。”
瞿达西不耐烦的表情又冒了出来,“你少在这里说教,别以为你的雕刻技术比我好,就可以在我面前吆五喝六。”
许嘉言顿时无言,他确实没有什么立场对瞿达西说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自由,是好是坏,总会在一个恰当的时间、有一个恰当的人或是一件恰当的事,来告诉他,他所做的事情到底对不对。
很显然,他在瞿达西眼中并不是一个恰当的人,不过他现在已经跟瞿达西确定好了方案,倒是避免了项目组再被他的个人情绪拉下水。
春节越来越近,但是在A市这样的大城市里,却没有一丝过年的味道。
大家依旧忙忙碌碌地穿梭在通勤的路上,早出晚归,为了能过个好年,到处奔走。
年前的最后一个周末,沈青釉带着许嘉言一起去了锦绣山庄。
锦绣山庄这个地方,许嘉言在王姨的嘴里听到过,本以为是个小区名字,到地方一看,却发现真的是一座巨大的庄园。
这里面有鱼塘还有种植园,甚至还有自己的酒庄和养殖基地?
许嘉言不可思议地问道:“这里全是你家吗?”
沈青釉说:“不是,前面这一片是对外开放的度假山庄,后面那幢尖顶的三层楼才是老宅子。”
其实对于沈青釉家里的情况,早在许嘉言第一次见到沈氏大厦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误判了,就算沈青釉家里的百货公司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在A市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那么一栋办公楼。
他坐在车上沉默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道:“A市……有几位姓沈的企业家啊?”
“企业家?”
“嗯,就是那种很厉害的,一提起他的名字,大家都知道的。”
沈青釉扶着方向盘,不自觉地扬了一下嘴角,“可能是我吧。”
“你!?”
“嗯,除了我的话,A市商圈好像也没有什么姓沈的了。”
许嘉言缓了缓神,扶着安全带不可思议道:“所以你就是那个站在A市商圈金字塔尖上的大佬吗!?”
沈青釉听到这个形容词不禁笑了一下,“别人是这样说我的?”
许嘉言傻乎乎地“嗯!”
这样的形容词实在太夸张了,但沈青釉并没有谦虚,而是问许嘉言:“那你有没有觉得我很厉害?”
许嘉言没想到真的大佬就在自己身边,攥着安全带猛地点头。
沈青釉目视前方,只用一点点余光就能看到许嘉言小鸡啄米似的动作,他笑了笑,说道:“既然觉得我这么厉害,不亲我一下吗?”
许嘉言想亲,可是他们此时还在开车,“等下车再亲!”
沈青釉点了点头,表示同意,过了一会儿又问:“那如果我不是这么厉害的人,你还会想要亲我吗?”
许嘉言说:“为什么不?无论你是站在金字塔尖上的沈青釉,还是站在平地上的沈青釉,你都是沈青釉啊。都是我喜欢的沈青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