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来人啊,走水了!”
那二层小楼忽然烧起了熊熊烈火,火光只在一瞬间吞没了小楼。众人在半山腰上看着,皆是一惊。
夜风将烧灼的气息带过来,戚昔嗅了嗅,贴在燕戡耳边道:“是火油。”
燕戡颠了颠戚昔,道:“夫郎怎知?”
“我就不信你没有闻出来。”
“常河,回去通知你哥带人马过来把这山围住。”燕戡嘴角越翘越高,看得戚昔愈发诡异。
戚昔拍拍他肩膀:“放我下来了。”
“下山不易,我背着。”言罢,手臂支撑着戚昔直接改抱为背。
戚昔身体陡然悬空,怕他给自己扔下去,趴在他背上后只能圈紧。
这人!
在身边的时候非得圈地盘一样圈着他。
常河往山下跑了。燕戡跟阿兴一行隐在黑暗中时刻注意寨子的动静。
说来也滑稽,这寨子里的人喊着救火,可人倒是出来不少,皆是远远将那小楼围着看着它烧。
戚昔趴在燕戡背上,抱着人的脖颈一直跟着注意那边。直到火势渐小……鸡声鸣叫,天光也破晓。
“将军!”常海一身甲胄赶过来,露珠将黑色的卡盔甲沾湿得发亮,“整座山已经被我们的人围住了。”
燕戡熬了一夜,眼神依旧如鹰般清明。他瞧着那空地上大口喝酒的人,手一招:“留几个活口。问出与他们交易矿石的人。”
“是!”
戚昔下巴搁在燕戡肩膀,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他咕哝问:“背了一宿,你不累吗?”
燕戡将他背起来的时候说是下山,实际上这会儿才带着戚昔往山下走。他道:“怎会累?再说中间不是还抱了一会儿。”
戚昔搞不懂他哪来这么多精力,只依赖地圈着他的脖子蹭蹭。
迷糊之余记得问:“山里的人会没事……”
“会的。”
戚昔在,燕戡觉得做什么都有劲儿。
他侧头贴了下戚昔的脸,一步一步小心将他带下山。走动中,戚昔睡了过去。
早晨山岚如雾,玉带似的绕了山腰一圈。
当藏在山雾里的寨子众人还沉浸在解决了一群抠门的龟孙的时候,悄无声息的杀戮却开始了。
“走快点!早上没给你们饭吃啊!”挥打鞭子的声音混合着人痛呼。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汉子脚步虚浮,往前一跌。
他正恐惧抱着脑袋害怕鞭打再次袭来,但瞬间,一股热热的东西就喷溅到了手上。
随着倒地的闷响过后,他颤颤巍巍地移开手臂睁眼。
刚刚还挥着鞭子的人倒在了血泊中,脖颈上横着一条细长的口子。
他颤颤巍巍抬头。
见是正规士兵,麻木的眼睛里乍然烧出火光。隐隐含泪。
这、这……他们得救、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