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极了!”
城楼下,声如洪钟,大家眼睛晶亮。哪里想到这次过来会有这样的惊喜。
“好, 我们现在手里有棉花种子。若是要种的来大门口领。但种子珍贵, 我们不白给。一斤种要十文。”
对于一亩地的棉花种子来说这点钱不多,但种子珍贵,就怕大家随意应付, 种出来不尽人意还浪费种子。
焦西河话一落下,城楼下寂静, 落针可闻。
大家脸上都是意外。
没人想到还要要银子。
老一辈的先反应过来:“种子这个价……也不贵。先听完再说。”
有的人被村长压着,按耐疑问等着。
但人多也总有那么些喜欢占便宜的。
当即, 人群中出现了几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吊儿郎当, 听着声音都是流氓样子。
“要钱啊!”
“前面的种子都没要钱,这个怎么就要钱了!难不成前面做的那些就是为了这次的事儿!”
“王大彪你说什么呢!将军是这样的人吗?”
那被点了名儿的人不觉得问题, 反倒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
他颠着腿,歪着头,斜眼看人:
“我说错了?”
“前头的菜种都可以送,为什么棉花就不送了。”
“反正他们这些官老爷也不缺这么点钱,手指缝里漏一点出来就够我们这些寻常老百姓吃一辈子了。”
他还笑嘻嘻地问后头的人:“大伙儿说,对不对啊?!”
“哈哈哈哈,对啊!”有人出头,陆续又站出来几十个。
戚昔寻声看去,哄笑的人还不少。
大都是青壮年。酒糟鼻,大油头,龇着黄牙。站没站样,腿一抖一抖的像坏了不停抽动的机器。
“冬子!你站起来做什么,给我坐下!”
鲁冬甩开自己村长的手,仗着站起来的人多,底气十足地笑嘻嘻望着城楼:
“楼上的将军啊,我觉着我大彪哥说得对,你们不差这点儿钱。漏点出来给咱穷苦老百姓,怎么了!”
“就是,怎么了!”
人群中,杜属善,文村长等等,好些在村里德高望重的老人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的。
杜属善黑了脸:“听听这说的,狼心狗肺的东西!”
各个村子的村长脸色也难看,尽数指挥着村子里的青壮年想将站起来出头的人摁下来。
但这些傻货还当这样多神气,撇开压上来的人继续胡咧咧。
燕戡与戚昔站在一起,看得清清楚楚。他们位置在角落,倒少有人注意到这边。
城楼上,焦西河看着出头的几人,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