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贪婪不是好事。”粟亮阴沉道。
“我祖婚胡,我有胡血,性贪,不识礼仪。”许伯咧嘴一笑,浑似野兽展露獠牙,“非是如此,我如何能被收买,助天子祸乱西境诸侯。”
他自认卑鄙无耻,无可救药。粟亮威胁也好,唾骂也罢,总之,他只要利益。
说白了,不见兔子不撒鹰。
想让他去得罪晋国,就要给出天大的好处。
看出许伯的用意,粟亮收起怒容,开口道:“事关重大,我需禀报上京。”
“最好快一些,拖延到会盟结束,事情办不成,一切就是粟大夫的过失。”许伯轻描淡写,气得粟亮七窍生烟,偏拿他毫无办法。
“天色不早,送粟大夫回去歇息。”许伯摆摆手,侍人收起匕首,半强迫粟亮离开大帐。
“君伯之意,亮必上禀天子。”走出大帐前,粟亮开口说道。
“那是最好。”好似没听出话中威胁,许伯笑容不改,仿佛有一张面具罩在脸上,神情不见丝毫变化。
粟亮冷哼一声,甩手落下帐帘。
许伯眯了眯眼,手指摩挲着剑柄,压下心中杀意。他回身走到桌旁,端起余下的半盏酒一饮而尽。
“君上,与晋交恶不智。”屏风后走出一名老者,满头银发,五官深邃。手腕上佩戴骨镯,镯上雕刻的花纹十分特殊,出自羌人之手。
“我明白。”许伯注满酒盏,自己却不饮,而是递至老者面前,“政令今天见到晋侯,以为如何?”
“人中龙凤,霸主之姿。”政令如实道。
“我年少时,有幸见过晋烈公,观晋侯风范,有过之而无不及。”许伯背负双手,指腹来回碾压,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雄主率虎狼之师,天下谁人能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