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都边境,亏能想得出。”
昨日多国递送国书,问候林珩,入贡钱绢,末尾写下国都搬迁,如同提前商量好,内容出奇一致。
林珩看过之后,觉得很不可思议。
他特地挂起舆图,对照几l国所在。发现这几l个国家面积不大,满打满算不过晋国一个大县。
新都的位置都很好找,靠近晋越两国的驰道,目的为何不言而喻。
“附庸,入贡,迁都。”
林珩放下筷子,舀起一勺肉汤送入口中。他怀疑这些国君和蕲君熟识,否则举措怎会如此相似。
膳食用毕,侍人入殿撤走餐具。
婢女移近铜灯,点燃熏香。烟气袅袅上升,清香弥漫在殿内,沁人心脾。
马桂捧着两只木盒入内,里面装有田齐的来信以及上京送回的情报。
“君上,蜀侯书信,上京送回消息。”
“放下吧。”
“诺。”
马桂放下木盒,躬身退至一旁。
林珩先打开田齐的书信,看过其中内容,不由得笑了:“蜀地刚平,正该稳固国内,出什么兵。”
嘴里这样说,他铺开一卷空白的竹简,提笔写下回信,落印后交给马桂:“即刻派人送出,不得延误。”
“诺。”马桂捧起竹简退出殿外,身影消失在门后。
待殿门合拢,林珩打开雍檀送回的情报,凝视其中文字,脸上的笑容逐渐收起,神情变得严肃。
“千名盗匪,半数身份不明。”
在书信中,雍檀写明当夜诸事,包括他的怀疑,全部撰于笔下。
“王子还是贵族,亦或两者皆有?”
林珩陷入沉思,手指轻击桌面,声音由快变慢,某一刻忽然停住。
他想起楚煜提到的一件事,或者该说是一人,中山国国君后裔,喜烽。
会是他吗?
勾结盗匪袭城,确有不小的可能。
不过,嚷嚷着要驱逐天子,还把晋国拖下水,更像是为夺权所为。
“王子肥,王子害,还是王子典?”
想到几l名王子,不免回忆起上京为质的日子。
林珩垂下眼帘,嘴角牵起一抹笑纹,全无半丝温度。
“蠢物。”
愚蠢偏要自作聪明,这是逼天子拿起屠刀,迫不及待要人头落地。
当年他和田齐落入冰湖,天子舍弃三个儿l子,全无半点犹豫。以为他会顾念亲情,实属于大错特错。
雍檀有意追查背后之人,林珩却认为不必。
天子去伤脑筋,晋暂且做个看客,必要时推上一把,足矣。
目前紧要的是东出伐楚。
思及此,林珩又拿起雍檀的书信,看到天子承认不查,自认言行有过,嘴边笑意加深。
楚国上疏天子,想要扯大义。
天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承认过失,之前的旨意再无权威,楚国的行为也变成笑话。
笑话归笑话,他不介意落井下石。
林珩铺开竹简,笔走龙蛇,又成一篇檄文。
“来人。”
“仆在。”马塘入殿领命。
“送往临桓城,悬挂城头。并派人宣扬各国,务必人人皆知。”
“遵旨。”马塘捧起竹简退下,脚步声逐渐远去。
林珩靠坐在屏风前,单手撑着下巴,很想看一看楚项读到这篇檄文的表情,应该会十分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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