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下一秒,梁千里就把电话打了过来:“萧厉?”
那头很吵,还有候车广播的女声,萧厉握笔的手一紧:“你在哪儿?”
“我爷爷出了点事,我急着回家一趟,才看到你信息。”
萧厉心里因焦急燃起的怒火像被一场雨浇灭,但眉心仍是蹙着:“怎么了?严重吗?”
“不知道,我请了几天假。”
“你在南站?我去找你。”
那头马上说:“不用!”
梁千里否决得太迅速果决,萧厉动作一顿,心头泛起一点凉。
“我现在就进站了,你别担心。”
课本第三十八页被拽得皱巴巴,萧厉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语气显得沉稳和缓:“那有事要跟我说,” 听得出来对方焦头烂额,他不敢提太多要求,斟酌了一下,说,“我们…… 保持联系。”
他只有这么一个要求,保持联系。
那头信号变得断断续续:“好…… 检票了,我…… 见……”
人不会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但命运会让人遇到相类的急湍。情况不出萧厉所料,梁千里离开的头一天还回了他一个信息,虽然只有几个字,但到第二天就开始失去音讯。
萧厉已经知道了,梁千里是个非常会迷惑人的人,平时纵着你顺着你你说什么都可以,好像你是他最重要最亲密的人似的,但他不想跟你说的事一句也不会告诉你。
他坐不住了,向班主任问了梁千里家里的地址。
不是苏庐县,一个他连名字都没听说过的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