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接二连三地被按响,后来又改为用手敲门。
沈煦川丧心病狂地擂门,嘴里发出的声音类似低吼又夹杂着呜咽腔。
屋里一点回应都没有, 如果不是亲眼看见许青沉走了进去, 都要怀疑家里没人了。
“许青沉, 你可真够狠的!”
“好好好我就不应该带着女儿来找你。”
“你是一个没有同理心的人!你是怪胎,怪胎!全天下没有比你更怪的人了!”
听到没有,我这么吐槽你,你还不快点开门跟我理论,就像从前那样,我们总是乐在其中的斗嘴
沈煦川整个身子贴着防盗门可劲嗷嗷, 空虚感穿透他的身体, 他本是乐天派,可每每面对许青沉, 他都变成了偶尔耍赖又耍宝的疯子派。
“奔奔”
他的裤子被人轻轻拽了一下,他低头, 看见女儿胖嘟嘟的小圆脸。
女儿笨拙地用指头掏耳朵, 噘嘴道:“奔奔, 你吵得窝耳朵痛痛”
“哎”沈煦川长叹一口气,背靠着门身体缓缓往下滑, 坐在了地上, 他把两条长腿屈起, 胳膊搭在膝盖上, 低头瞅着反光的石英石瓷砖, 小声道:“你爸爸他变了, 他以前挺好哄的”
小家伙听不懂, 小手搭在他的手臂上, 歪头看着他。
他耷拉着脑袋,觉得有一团热乎乎的东西堵在喉咙:“有什么事当面说清楚嘛,干嘛不让人进门,老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狠了,也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
“奔奔,”女儿软软的童声打断他的思绪,“白毛爸爸,什么时候再出来呀。”
“是白发,”沈煦川纠正道,“当面可别这么叫,就叫爸爸,别着急小家伙,你爸爸那个人我太了解了,他是天生的高傲,不然也不会成为鬼才艺术家,爱耍点小脾气也正常啦,等他消气了,很快会让我们进屋,到时候他会抱你,亲你,把你举高高。”
前面的基本没听懂,小家伙对后面的话似懂非懂,听见亲亲和抱抱就满足了,开心地跳起来:“等爸爸出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