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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能反复骂着“太坏了”,最后一个大男人却像个孩子一样满腔委屈无处可去地大声哭起来,似乎声音越大,那份委屈就能随着声音消散一样。

正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商轻离明明学过一些格斗散打,身手不凡,却偏偏被这个毫无章法的泼妇打法给打蒙了头。

他震惊地看着这个全身光着还恬不知耻往自己身上骑的男人,当然对方满脸糊着鼻涕、眼泪,着实毫无香艳可言,只让他有种……奇怪的荒谬感。

从下往上仰视的视角,他看着梁茶那双泪汪汪的眼睛。

那种过界的、类似被窝里横的新奇感觉,让商轻离竟然并不是很愤怒,反倒破天荒地脾气很好,甚至还有些想……哭笑不得?

内心隐隐有种得逞后的洋洋得意。

“喂!梁茶!够了啊!”他几乎有些破功地想笑,假正经地清了清嗓子说,“你觉得我是闲得慌呢还是脑子有病,花钱报复你还留下来安慰你被你打?”

“那可不一定……”梁茶忍不住小声回怼,在心里吐槽:可不就有病吗?

“……”商轻离一噎,不怒反笑,“喂,我可听见了啊。再打我可没那么好说话了——””

梁茶当即怂成个鹌鹑,老老实实收回手,闭嘴。

他刚刚意外捕捉到了这人的笑,感觉有些怪,那不是之前那种瘆人的,或是阴阳怪气的笑,就是——好像拉近了一点距离,把对方从陌生的圈外拉到圈内,变成了自己人的那种才会有的笑。

他深呼一口气,这才想起来要犯怂,低眉顺眼地赶紧从人大老板身上退下来,感觉到两腿间空荡荡的寒风,这才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有多么惊世骇俗——尤其对方还是那种对男人有意思的。

他吓得赶紧搂紧自己身上的羊毛大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露出巴掌大的一小张惨白的脸来。

商轻离见他这样,不禁哂笑:“哟,你现在才想起来要脸呢?刚刚打我那泼妇的劲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