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视线里,他只觉得自己那一颗心快要窜出胸腔挤出喉咙口不管不顾叛逃——
熟悉的感觉强烈到心悸,是他做梦都想不到的结果!
大个子看了看自行车,很轻的嘟囔了一句:“这么马大哈,被偷了怎么办……”然后轻而易举的搬起自行车,蹑手蹑脚的往院子的大门这边走过来。他先谨慎的抻着脖子看了看,没看到院子里有人,这才用敏捷又轻巧的动作,把自行车搁在稳妥的地方,漫无目的打量了几眼三层高的筒子楼,目光里满满的眷恋。
“挺好……”
覃梓学觉得自己憋气憋的快要昏过去了,贪婪而渴望的看着对方,眼泪不知不觉濡湿了半张脸。
大概是怕惊动大院里别的人,大个子很快退出了大门,靠在不远的院墙上,摸出根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
时间仿佛都在这一刻凝住了。
头顶一轮弯月,清风徐徐,院子里有棵石榴树挂果了,风过沙沙作响,可惜没有香气。一左一右,院墙内外,隔着大门一明一暗的两个人,曾经是这世上最亲密的关系。
脚下有千钧重。覃梓学觉得自己明明有一肚子的话要说要质问要道歉,可是这会儿,他怯弱的连迈出那一步站在月光下都做不到。
看这架势,这人是没打算来找他了。
一根烟很快燃尽,空气中飘过来若有若无的香烟味儿,是曾经特别熟悉的气息。
高大青年从靠着的墙上站直身体,自言自语的:“看到你过的挺好我也就放心了……”
覃梓学心酸的想。这就结了吗?下一步就是头也不回的走掉?然后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