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屋定了下神,覃梓学深呼吸,努力平定自己絮乱的气息,伸手接起电话:“喂,妈,我是梓学。”
电话那边咔啦啦一些电流的杂音后,覃妈才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就哭了。
“妈您别哭,怎么了这是?”覃梓学急了,空着的左手下意识抓住桌沿,身体微微前倾。
“你爸,”覃妈哽咽着,语句断断续续:“他昨天上班,跟老许又吵吵起来了,就老许……许建军你知道吧……老许给了他一杵子,你爸就摔了个跟头,一屁股坐地上去了……人是没摔怎么着,没磕着碰着的,可你爸那人你知道……他觉得这下子丢人丢大发了,奇耻大辱,一晚上气的觉都没,没睡好……早上起来跟我说脑袋疼,昏沉沉的……就上午十点来钟不到十一点,你爸单位往我们那打电话,跟我说你爸不能动了,送医院了……这可把我吓得,呜呜呜……”
“妈,”覃梓学听的心惊肉跳:“您现在在医院?哪家医院?”
“在,就你爸他们单位附近的京医大附属医院,”覃妈吸吸鼻子,哭腔浓重:“我才跟医生说完话,就出来找公共电话打给你了,你爸得了脑梗,医生说昨天那事儿是诱因。梓学你那边方便请假吗?妈妈这会儿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呜呜呜……”
跟秦书请了假,覃梓学几乎是一路跑着回的家。
魏武强正蹲在院子里间苗,看着跑的一身热气的男人,诧异的拍着手上的土站起身来:“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还没下班呢吗?”
看见魏武强那一刹那,覃梓学发现自己没出息的有了掉眼泪的冲动。
刚刚他一直强撑着安抚妈妈,把不安和惶恐强行压下去,担当家里那个扛事儿的“顶梁柱”。爸爸倒下了,自己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妈妈哭他不能哭,妈妈六神无主他不能六神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