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嘲的笑了笑,覃梓学想着那天自己无比坚定的回答,暗自叹口气。
这不就来了?他这纠结甚至不知道怎么跟魏武强说。因为问题根本就不在对方而在自己啊。
不是喜欢不喜欢这种事那么简单,而是认知上的差异。覃梓学没法撕掉自己那层保护膜。
才进了物理学院楼的大门,就见着在门厅团团转的齐震迎面走过来,表情如释重负:“覃院你可来了!”
“怎么了?”收拾好自己那点纠结的心思,覃梓学振作的呼口气:“我没迟到吧?”
“没有没有。”齐震连连摆手,四周看了看没人,这才眼带焦虑的压低声音开口说:“我听说张处长跟上头打报告了,力主开除汪浩,严肃学校风纪。我真是服了,说现在学生不好管,不好管也不是汪浩的原因呀,干嘛拿汪浩开刀?”
“于校呢?怎么说?不是还要调查后再开一次会吗?”覃梓学跟他边走边聊:“礼拜六汪浩来找我了,我们谈了很久。”
齐震点头,苦着脸:“我跟他谈过,是他自己说要找你聊聊的。我就担心他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学校怎么说他就怎么做,根本放弃争取。或者更丧气一点,自己主动提出退学啥的。哎你别说,我还真觉得张处长会不会去私下里找汪浩,让他自己退学,起码听起来没那么难看。”
稍一沉吟,覃梓学加快脚步:“行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开完教学会就去找于校,你跟汪浩讲,他自己感情的事情自己处理,对于学业方面,不许这么不负责任打算一走了之。他不是要报我的研究生吗?我不收那种轻言放弃的学生。”
齐震瞪圆双眼,又惊又喜:“覃院你这是同意收他了?我的意思是你不是早都不带研究生了吗?哎妈呀汪浩这小子太幸运了!我现在就找他去,他再敢胡思乱想我锤死他!哎呀覃院你说你要是早两年松口,我就不留校当辅导员了,我跟着你读研多好!覃院你要么考虑考虑我,再收一个学生呢……”
被齐震插科打诨的话逗乐了,一早上压抑的心情也缓解了不少。
“行,我给你个课题,你回头写篇论文交给我,我好好考虑。”
齐震苦着脸,抓了抓脑袋打了退堂鼓:“那啥,那覃院我先去找汪浩了。就不打扰您忙了。”
无意识扶了下酸痛的腰,覃梓学赶紧又放下。若无其事的左右看看,再自然不过的伸手到裤袋里摸办公室门钥匙。
手指尖触碰到一块柔软有弹性的东西。覃梓学不记得自己装了什么,摸出来一看,竟然是块高粱饴。
黄色的糖纸裹着的,是丝丝缕缕的甜蜜,不那么腻人,却芳香怡人极其熨帖。
【你别老是一忙起来就忘了吃饭,饿了就垫垫,吃块糖也好……喏,你喜欢的高粱饴,我买了两斤,就放在高低柜抽屉里了,记得拿……来,你一块我一块,尝尝味儿……算了,还是给你吃吧,我塞你裤兜里了,记得吃。】
魏武强总有这种办法,让自己永远没法生他的气,不管他做了什么样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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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哥,我好像闯祸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魏武强吃的心不在焉,到了吃完饭抽烟的功夫,跟季鸿渊交底了。
“那个沈老板,就东莞开夜总会那个,你还记得不?”
季鸿渊点点头,靠坐在他自己的老板椅上,舒服的把双脚翘到桌上:“那个拉皮条的。我还记得那天他跟你打溜须,说要给你邮寄点东西。”
“是啊,真寄了。”魏武强夸张的叹口气:“寄了一箱子……就耍流氓那种用品。”
季鸿渊哈哈大笑,揶揄着挑挑眉:“什么叫他妈的耍流氓用品?你不流氓那些用品就流氓了?说吧,你干啥坏事闯啥祸了?该不是又跟你家覃老师有关吧?”
重重点点头,魏总颇有点难以启齿的牙疼状:“我就是单纯的想让他放开点,就用了部分那些东西。结果媳妇儿不理我了。”
季鸿渊先是惊愕,继而差点笑的从椅子上摔地上,辛苦捧腹:“魏总啊魏总,你都不考虑面子这种东西的吗?”
“我什么事儿你不知道?我在你面前哪有面子?”魏武强自嘲,没几秒又是满脸愁容:“我真没有羞辱他的意思,可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啊季哥?我就寻思着吧,他也不是不喜欢这事儿,就是太……太什么呢?哎我说不好,反正就是表现出来的跟真实感受不一样,满拧。我想让他轻松点儿,被骂大流氓也无所谓了。”
季总总算笑够了,轻描淡写的语气:“要么我就跟你说别找知识分子呢,最他妈别扭又虚伪。做个爱而已,搞得跟强j似的。享受是罪吗?在他们那儿就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