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妈站边上瞅这俩人说话和举动,突然的就体味到了那种水泼不进的亲昵。
明明就是最家常最琐碎的那点事儿,也没什么出格的动作,可她说不清楚,就是那种“两口子”默契十足的感觉。
即使早已经接受了俩孩子是那种关系,可是几十年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很难扭转。大多数时候,覃妈还是觉得,这两人就是兄弟,不是亲生胜似亲生那种。倒是这样一个寻常的清晨,这样一点点居家过日子的小动作,让老太太心里某处慢慢松动着,有了不一样的了悟。
自家儿子不是那些人口中说的二椅子,大强跟梓学两人也不是怪物。
覃妈松口气,一直以来自己不肯承认却始终背着的隐形包袱突然不见了,一身轻松。
谁要羞愧,谁又要抬不起头,反正她不会。
覃妈突然觉得,她可以试着去跟罗老太太讲了。坦然的说出大强跟梓学不是兄弟是两口子,以后会好好照顾健健,她们俩老的都不用担心。
……………………………………………………
大暑节气前后的太阳可不是吃素的。
四个人晒了一天,饶是有草帽有柳树树荫挡着,还是把人晒够呛。尤其是覃梓学,原本白皙的皮肤晒通红,后脖颈摸上去火辣辣的,估计是晒伤了。
袁伟三大爷的小院是个地地道道的农家小破院,两间砖房一个偏厦,一个老光棍也没太多心思捯饬,院子围的杖子有些倒了也不修,木头门就剩一个生了铁锈的百页连着,勉强担当着守护家园的责任。院子里种了些豆角黄瓜茄子的,只是很明显,地里的荒草长得比庄稼还茂盛,反衬的三大爷种的那点菜可怜兮兮野生的一般,收成好坏完全看老天爷意思。
倒是三大爷承包那一大块瓜田,样貌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