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差不多将近一分钟,吴冕然听赵伟铭在那边用一点带着失望的无所谓的口气道:“我就知道,你并不想跟我谈起什么从前,不谈就不谈吧,无所谓,我打这个电话,一是谢谢姓谭的这些年给了我不少钱,不过我钱都还回去了,让他查收一下,别他妈的觉得我一直欠他的,还有一个,谢谢你当年给我买的颜料,找的老师,谢谢你在所有人都觉得我一无是处的时候还觉得我可爱。”
“就这样,挂了,拜拜。”那边,赵伟铭面无表情地挂了通讯,眼泪流过他没有表情的脸孔,掉到了地上。
回不去了,那个总会和他说“你可以”的人,没有了。
次年十二月,即将农历新年,屈蓝回到老家,来到了小叔子从父母家搬出来住了二十年就没有搬离过的旧宅。
她是来跟小叔子夫夫谈两老的归属问题的。
她家那个老犟驴没脸,也没胆来谈,她作为一家之主,不得不硬着头皮来跟小叔子夫夫来谈这个问题。
她之所以硬着头皮,不是小叔子不好说话,小叔子是挺不好说话的,但养二老的老,他应该是愿意的,但这事只要谭家出面来谈,就是有压榨吴冕然之嫌。
小叔子的狗命,可以说就是吴冕然出手,救回来的。
前些年,小叔子为了集团的工作白了半头头发,二老为了不让他操心,在他们的生活需要赡养人照顾的时候主动来跟他们说想跟他们过,于是,两位老人搬到了他们夫妻所在的帝都,跟他们夫妻一起生活。
所以二老跟他们一起生活的事,已成定局,但自从上月,谭滨帝都出差,二老见过他,见到浑身都充满着力量简直就是移动的发光源的二儿子,这两位心肝里住着小儿子的老人在帝都就活不下去了,最看重颜面的老爷子甚至找了他们夫妻俩说话,说想主动跟吴冕然提出,他们想回去跟小儿子夫夫一起居住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