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穆于在吞,吞得艰难,咽得急促。
周颂臣逼他吃下了许多,涨得他不断摇头。
口中红薯的那点甜味散了,他无力地往下栽倒,却被箍着双手提了起来。
像只被捆住翅膀的鸟,栖息在粗壮的树上,狂风吹打着洁白羽翼,由白到粉,至深红的色泽。
他像是被骤雨狂风猛烈撞击的树,被冲得不停摇摆。
地面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清透的液浸得木地板湿了一块。
一夜风雨断断续续地淋着,从窗台到卧室,随后躲进了浴室的镜子前。
穆于眼皮都哭肿了,躺进被子里时,喃喃地说着没下次了。
周颂臣没离开,而是跟他一块躺了下来,因为太挤,便将他拦着搂在怀里,贴得好像比刚才还要紧密。
深色的被子如同另一方天地,只剩下他们二人。
周颂臣摸他的脸,从眉眼摸到腮边,痒得穆于睁开眼,他没戴眼镜,总也看不清,但周颂臣离得太近,仿佛能数清楚睫毛的距离。
他们断断续续地聊天,不知何时睡了过去,第二日醒来被子滑到了地上,腿却缠在一块。
午时的光涌了进来,将周颂臣的头发打得金灿灿的,耳廓也照得近乎透明,带着血色,毛茸茸的。
穆于忍不住抬手去摸,耳肉没有指腹的温度高,有点凉。
周颂臣在这时醒了过来,似乎嫌房间太亮,睁开了又立即闭上,手却紧紧地抱了过来。
穆于发现周颂臣睡觉时很喜欢抱着人,缠人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