箍着元璀腰肢的手半点没有放松,就像漂在海里的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呼吸骤沉。耳边低语的声音没有往日的波澜不惊,满是疲惫脱力,用着只有他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再说话。
听清的那一瞬间,元璀只觉得脑袋嗡的一下,感同伸手一般的鼻尖发酸。身侧的人看着他们的亲密举动,倒吸一口凉气,原本不信的人都显得有些动摇。
齐白晏垂下了眸子,神色看不分明,元璀手心里冒出了汗,猝然间被注入了无穷无尽的勇气。想要保护这个人的欲望如同悄然被浇灌的向阳花,难以遏制地发芽生长,麻痒的感觉从心尖游走到了肢体的每一处。
“抱歉,麻烦让一下。”元璀此刻已经不在意那些人的眼光了,咬牙扶着齐白晏,拨开一层一层的人,将他小心翼翼地护住,就像矮小的小兽用身体护住了自己珍贵的东西。
因为他说。
“元璀,带我离开。”
*
“不松手我很难处理。”医生为难地要命,见齐白晏只是紧紧地靠着身侧的人,半点都不想让他靠近的模样,“伤口很深,其他人先准备缝合线。”
元璀同样也有些手足无措,齐白晏一路上都眉头紧锁地贴着他,额头上满是冷汗,脸色惨白的吓人。这是他第二次看见齐白晏这副模样,像极了溺水无助的人。
“齐先生,你先松开点,让医生处理……”元璀小心翼翼地道。
谁知男人微不可查地闷哼一声,脑袋滑下来靠到了他的肩窝里,鼻息间是愈发隐忍的吐息,另一只手箍紧了他的腰肢,将元璀紧紧地拴在怀里,依赖至极的模样。
元璀:“……”
医生僵硬得不知道该不该装作没看到,身侧的护士偷眼往这边看,沙沙地剪着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