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晏唇瓣动了动,定定地看着她,说出了失语后的第一句话。
他顿了顿,垂下眼翻开了一页,触摸着庞杂的数据。
“是……文件?”
我听他们说的。
今天需要紧急处理的文件,是这份吗?
就像刚学会说话般生涩,迟疑地捡回自己的声音。
乐宜看着凝视着男人苍白的脸色和比起他哥哥略显青涩的面庞,多日以来隐忍的难过和焦虑再也绷不住,颤抖地捂住了唇,眼泪唰地下来了。
齐白晏蹙起眉头看着无声哭泣的她,似乎觉得过于夸张,手指屈起,将桌上的纸巾推过去了些。
公司股价的上下起伏随时影响着几万家甚至更多家庭的生活,内部的异心耸动需要有人主持大局,外界的舆论随时可以将这般混乱的近况压垮。
——也许其他人并不缺齐白晏,但公司不能缺这个位置上的人。
这个男人,对自己永远比对任何人都要冷漠。
*
齐泽笙曾经的秘书成了他现在的秘书,辅助他接手工作,熟悉流程。几近无休的僵持状态和惊人的工作量,强硬地在短时间内吃透了所有的陌生信息,直到变得游刃有余,无人再敢质疑他位置坐的稳不稳。
“元璀,我知道这很难,算我求你。”乐宜艰难地道,“你能不能……尝试接受他的漫长适应,接受他那种奇怪的‘喜欢’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