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偏过头,用手背抹掉脸颊上的泪,嗓子哽塞,她想让季言礼出去,说不用他的帮忙,但一张嘴眼泪就更凶地往下掉,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咬着唇,眼泪大滴大滴地涌出来。
季言礼站在沈卿的身前,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
片刻后,微微叹息,撑着浴缸的边沿坐下来。
水打湿了他的西裤和衬衣,很凉,但他却没有在意。
季言礼拨着沈卿的身体,让她看向自己,声音柔和了很多,轻声问她:“是我弄疼你了,还是不想让我帮你洗澡?”
他用拇指一下一下地抹掉沈卿脸上的泪,默了片刻,再次很轻地叹了口气,很缓的调子:“怎么哭这么狠。”
情绪被打破了口子就再也封不住。
沈卿压抑着声音,肩膀一抽一抽地哭,无论怎么都停不下来。
沈卿早就没了父母,也没有任何兄弟姐妹,男女有别,她不可能天天找时恒湫哭。
她的柔软早就无处安放。
她总是表现得能独挡一面,所以很多时候,大家都忘了,不到二十五的年纪,其实也还是在父母面前撒娇的时候。
沈卿身上的吊带礼服被脱了一半,肩头沾了水。
季言礼起身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再走回来时坐在椅子上,用很厚的浴袍把沈卿裹起来抱进怀里。
季言礼的动作很轻,拍着沈卿的背,语调温柔的:“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