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淡黄色的房门后面是一条狭长的过道,过道很干净,露着深蓝色的地板、刷着白色的墙漆,天花板同样是白色的,每隔三米挂着一盏灯,是有些古老的白炽灯,配有暗黄色的伞形灯罩。

其中几盏灯由于太过老旧已经有些失灵,时而闪烁几下,钨丝发出嘶嘶声响。

这种氛围放在恐怖片悬疑片刑侦片里都不是什么好事,张洁忍不住地开始脑补,双臂掠起一阵鸡皮疙瘩。

她试图克制这种恐惧,但下一秒,她意识到了更多不对。

她突然想起周晓姝刚才从进入检察室到出去一共不过三分钟,但她现在已经在这里有一分多钟了,走廊才走了差不多三分之一,检察还没有正式开始。

这个细节让张洁后背一阵发凉,她又看了眼面前的医生,连连后退:“不、我不查了……”

医生闻言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转过头。

“我不查了!我不查了!”张洁盯着医生后退了几步,猛地转过身,疯一样地朝来时的那道门跑去。

跑到门前,那却发现那道门锁住了。她对着门又踢又打又脚,门依旧纹丝不动。

“救命!救命啊!”张洁大喊。一抹黑暗突然兜头笼罩下来,隔绝了她的视线。

她旋即被人架住胳膊向后拖去,两个人力气都很大,她拼命挣扎但无济于事。

没过太久,她被按到了一张手术床上,套在头上的黑袋被抽走,骤然撞入眼帘的手术灯光晃得张洁下意识地闭眼。

她想要逃跑,但手腕脚腕都被绑带束缚,额头也被紧紧箍住,令她动弹不得。

极度的恐惧中,张洁敏锐地捕捉到机器运作的声响。

一条机械臂从旁边探过来,在她的惊恐注视中放下两个精密的小支架,撑住她双眼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