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宁宁诧异地抬起手,定睛的刹那,又发出一声尖叫:“啊——”
——不知何时,她的食指都已被绞断,伤口鲜血淋漓,嶙峋可怖。
刚才她感受到的粘稠液体正是从伤口里溢出来的血浆。
“啊啊啊啊——”任宁宁盯着自己的手,但被吓得仿佛见到了什么怪物,身体出现应激反应,拼命地向后缩。
然后在某一瞬间,手又恢复原状了,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她在做梦。让她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一样,独自一人在这间无比正常的火锅店包间里发疯。
怔忪之间,「扑」的一声闷响触动耳膜,似有什么东西穿透皮肉。
任宁宁蓦然低头,看到自己的胸腔已经被几柄利刃从背后刺穿。
利刃又窄又长,十分锋利,从她胸口探出的长度都还有二三十厘米,银白的刀刃闪着微光,上面挂着殷红的血珠,正一颗颗滑落到她的牛仔裤上。
这次任宁宁想惨叫都叫不出来了。那种遍布五脏六腑的剧痛让她呼吸困难,她只能一口口大喘着气,惶恐的望向四周。
她想向别人求助,可包间里没有其他人。
然后一如刚才一样,一切突然消失,那些看上去明明再真实不过的血液、还有真切的痛苦全都在一息间荡然无存。
她颤抖着伸手,抚摸自己的牛仔裤,想在上面找到一点点血迹,证明自己刚才所见。
但是什么也没有。
……
这种混乱恐怖的梦境足足持续了一夜,任宁宁不记得自己受过多少场惊吓,在阳光穿透破旧的窗帘映照进房间的时候,她终于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