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杰俞仍然拉住她不放手,“你爸那个样子……”
“放手!”她觉得她不能再呆下去了,一分钟都不行。
她的人生最灰暗、最无助的事就是摆脱不了的血缘的牵制,他们占着天经地义要求她,谴责她,将所有的罪孽和过错交给她来承担。
爷爷难道没有后悔吗?他一个决定毁了两辈人。大伯和孟珏山之间没有遗憾吗?他们蹉跎了一辈子。她和碌碌无为的堂弟没有不甘心吗?他们的一生被别人决定。
她伸手用力擦掉脸上的泪水,长呼一口气,白色的雾气在她眼前消散,她突然就坦然了,拖着箱子往前走,不知道为什么,相较于刚才那场风波,她居然更担心没有高铁票。
但之后她就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她辛苦攒了好几年的钱,四万块啊!然后她就开始拿出手机计算器,计算依照现在的工资,她要多久才能攒四万,越算越心疼,简直要倒抽过去了。
走到校门口,她拉着箱子往前走,越往前,气愤和委屈就越浓烈,直到看到老教,看到二楼阳台的那抹绿色,她终于忍不住大哭,一边哭一边拖着箱子上楼。
然后她站在门口敲门,一边敲一边哭。
曲寂宣来开门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本书,她看到他惊诧的眼神,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她扔掉箱子一下抱住了他,开始大哭。
他惊诧莫名,看着她的样子又有些手脚无措,拿着书的手伸过去环住她,另一只手轻轻抚摸她,然后用非常轻的声音问,“怎么了啊?宝宝。”
孟温委屈的心在听到这声宝宝后,差点融化了,有了安慰她就更委屈了,她哭得很凶,抽噎着开口,“我的……我的钱……”
“啊?钱怎么了?”他急忙掰开她,满是着急,“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总之她抽抽噎噎的,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外面太冷,曲寂宣将她拉进客厅,再去将她的箱子拉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