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以拳击教练的身份接近她,偷偷教她学搏击和散打。每次约定见面的时候她都会跟他絮叨一些学校里面的事情,几乎每件事情都和一个男孩有关。在夕夕嘴里,那个男孩没有名字,只有代号,叫“烦人精”。她不是吐槽这个“烦人精”,就是讲一些和“烦人精”有关的事,还说“烦人精”总是欺负她,等她学成出师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打爆“烦人精”的头,让他跪地求饶。
他曾经一度很好奇这个“烦人精”到底是谁,能让他闺女这么念念不忘,但却一直没有机会。后来他的真实身份被曝光了,闺女一气之下直接和他断绝了来往,他更是没有那个精力去寻找“烦人精”了。久而久之,他都快忘了“烦人精”的存在了。直到此时此刻,被遗忘了许久的记忆重新破土而出。
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贺予城叹了口气,抬眼看了一下坐在他对面的周凡渡,没好气地心想:不是要打爆“烦人精”的头么?怎么还全须全尾的?只会坑你老爹。
贺予城又喝了一口茶,却一点滋味都没品出来,放下茶杯后,继续发问:“放暑假了你们俩怎么不在家里住呢?那个小破地下室比家里的大别墅舒服?”
周凡渡回答:“就是想体验一下自力更生的感觉。”
贺予城笑了一下,点着他的鼻尖说:“你小子心理素质相当不错,当着老刑警的面儿撒谎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又说,“我们审犯人的时候,最头疼的就是你这种人,看起来怂,实际比谁都难搞,骨头硬着呢,不到黄河不死心。”
周凡渡:“……”
贺予城又说:“我去看过她姥姥姥爷了。老太太刚出院,现在在她舅舅家养着呢。她给老两口说自己现在要备战考验。老两口还以为她一直在学校住着呢。到你嘴里又成了想体验自力更生的感觉,你们俩还两头骗呢?”
周凡渡:“其实……”
贺予城打断了他的话:“你也不用瞒我,我知道为什么,她姥爷跟我说了。老两口年纪大了,担心自己照顾不了她,想让她搬来和我住,让我照顾她。但是按照那个丫头的臭脾气,怎么可能来找我?她是赌气从家里面搬出来的吧?还没给老两口说,怕老两口阻止她,因为她想证明自己可以自力更生,不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