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两侧的墙壁并没有和院墙融为一体,和院墙之间隔了大概有半米的空隙。屋墙和院墙之间还砌了一堵青色的砖墙,大概三米高,上面即没开窗也没开门,彻底将南北两座院子之间堵死了。
但对夏黎桐来说,也不是一点好消息没有,最起码这种小角落里面没有监控,墙上也没刷漆,翻过去也不会留下脚印。
翻墙这种事情对她来说虽然有些陌生,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么?不就是往前一冲,再用脚蹬墙向上助力,同时伸长手臂抓墙顶么?感觉挺简单的。她经常健身,身体素质又不是不行,不仅腹部核心稳定,还有马甲线呢!
夏黎桐对自己的实力可谓是迷之自信,内心深处甚至还隐隐地升腾出了几分自豪感,觉得自己要是穿越回了古代,绝对可以成为一名相当优秀的夜行刺客!
就该让我去刺秦——夏黎桐一边在心里这么傲慢地想着,一边缓步后退,留出助跑的距离,深吸一口气后,脚底突然发力,身形急遽地朝着那面青砖墙冲了过去,继而一跃而起,左脚蹬墙,右手高举,脚下发力的同时借力向上一摸,带着手套的右手成功攀上了墙头,成功将自己挂在了墙上。
左手很快也搭了上来,但她并没有着急翻过墙去,而是趴在了墙头,小心谨慎地观察着在隔壁院子里的动静。
隔壁院子的格局与她和孟西岭住的这座院子一样,都是一间正房带着两间厢房。
正房就是被一分为二的那座悬山顶建筑,夏黎桐现在就趴在正房旁边的墙头上,所以她看不到正房里面的情况,再加上视角有点偏,还有屋檐的遮挡,隔壁院子里面的情况她也看不太清,索性直接从墙头爬到了正房的南侧屋顶上,猫着腰、踩着青瓦片走到了屋顶的正中央位置,面朝北方无声无息地趴在了下来。
这下视角就开阔了,除了身子下面的房子看不到,其余地方一览无遗。
隔壁院子里也不清净,左右两间厢房都亮着灯呢,看来大家各怀心思,都没睡呢。
夏黎桐耐心地在屋顶上蛰伏了一会儿,看下方的小院子中一直没有动静,于是就把上半身撑了起来,准备从屋顶上跳下去,然而就在这时西厢房的门忽然被打开了,周汐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夏黎桐又赶忙把身子趴了回去,如同一条柔软的水草一般紧贴着青瓦片,仅把一双眼睛冒出了屋脊。
周汐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棉拖鞋,身上穿着粉色的棉睡衣;头发随意地在脑后梳了一下,外面披了一件白色羽绒服御寒;看样子是刚从被窝里面爬出来。
夏黎桐心想:她是去上厕所么?
周汐走出屋子后并没有转弯,而是直接朝着对面的厢房走了过去,到了东厢房门口,用力地敲了敲房门,不高兴地喊:“哥!你睡着了么?我睡不着。”
屋子里还亮着灯呢,显然是没睡啊,明知故问地嫌疑很大——夏黎桐一边在心里想着,一边不动声色地继续偷看。
没过多久,东厢房的门被打开了,周汐进了屋子,门又关上了。夏黎桐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确定他们兄妹俩暂时不会出来了,才迅速起身,从屋顶回到了旁边的墙头,跳进了隔壁院子里。
确认过正房里面没人之后,她才从院子的角落里面闪出来,贴着墙根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东厢房门口,身形灵巧的如同一条游鱼。
周汐在抱怨,声音很大,隔着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什么破地方,冷死了!冻得我睡不着觉!”
周燃安抚她:“就一晚上,你忍一忍,明天开光仪式结束后咱们就走,我真带你去旅游,你想去哪咱们就去哪!”
周汐却更生气了:“都是因为你的破手串!要不是为了给你的破手串开光,我也不会撞到那个傻逼!”
蹲在门口的夏黎桐瞬间屏住了呼吸,精神高度集中,倒不是因为周汐骂她傻逼,而是因为她听到了“手串”两个字。
周汐继续埋怨:“还有你!你亲妹妹都被人指着鼻子骂成那样了,你竟然连个屁都不放,就那么放她走了!”
周燃无奈:“你跟一个小杂种计较什么?再说了,我是来开光的,还能在佛祖脚下惹事生非么?举头三尺有神明,冲撞了佛祖怎么办?”
听到这个话之后,夏黎桐都有点想笑了,没想到这个姓周的竟然这么“虔诚”,还担心佛祖生气呢?真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啊,区区三百万就想把你干过的那些脏事洗干净?你想得美。佛祖要是敢保佑你,我连着佛祖一起屠。
屋内再度传来了周燃的声音:“不看僧面还要看看佛面呢,孟西岭都已经把她拉走了,我再去追?跟他撕破脸?我是来找人家帮忙的,有求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