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摆脱她?不可能。
活菩萨的那随便一指,可真是害了她一辈子,她凭什么原谅他?
她就是要让他这辈子都摆脱不掉她的纠缠,让他一辈子活在不见天日的阴影里,往后余生都不得安宁。
改好备注后,夏黎桐给孟西岭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只有一个:她现在所在的位置,其余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然后她就把手机关上了,悠哉悠哉地靠在栏杆上,等着人来找她。
不知过了多久,正钻在草丛里追蜻蜓玩的小布丁突然汪汪大叫了起来,并且是边叫边朝着凉亭跑,一下子就扑倒了夏黎桐的脚边,前肢离地,急切地趴在她的小腿上求抱抱。
显然,它又被吓到了。
狗的听觉和嗅觉皆比人类灵敏,夏黎桐猜想应该是有它不熟悉的陌生人出现了。
把小布丁从地上抱起来之后,她朝着白桥所在的方向望了过去,在连接桥头和岸边的楼梯上看到了一道挺拔的身影。是孟西岭。
他看样子像是直接从公司来的,身上还穿着正装:白衬衫配黑色牛仔裤。衬衫整洁又干净,在阳光下一白如雪;西服裤熨贴笔挺,衬得他的双腿越发修长笔直。
除了在医院的那一次,她好像从来没见过他颓然沧桑的模样。
他从小就是个体面人。
夏黎桐记得,在他青春期的时候——大概是十六岁?反正当时的他正在念高中,很喜欢打篮球。听孟叔叔说他几乎每天都会去打一场篮球,无论春夏秋冬,每场都打得大汗淋漓,湿透球衣。但他是住校生,两周才回一次家,可他每次回家,都不会从学校里面带脏衣服回来,也不和其他男孩子一样攒脏袜子和内裤,有什么换下来的衣物当天回寝室就洗干净了,从来不拖泥带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