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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与先前涌袭向她的眩晕感类似,叶鹤衣本能地抗拒陷入无知无觉的状态。

怪物不是已经被她除掉了吗,为什么还会被攻击?

叶鹤衣稍稍恢复了几分思考能力,挣扎着瞪大已然哭肿的杏眸,目及青年忧伤凝视着自己的深邃双眼。

有些熟悉,是谁来着?

在她的大脑还没有辨认出来人时,心中浮起的浓烈委屈感就从她眼中溢出,大颗大颗的泪珠无声地坠落。

“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晏予安一边同她道歉,一边没有丝毫吝惜地将他的灵力传输给她。

“予安?”她迟钝的大脑终于反应过来他的身份,迟疑地用沙哑的声音询问他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是我,是我回来了。别哭了,鹤衣,你会将眼睛哭坏的,不是你的错,都怪我回来晚了。”晏予安轻声哄着她。

然而叶鹤书曾同她说过一样的话,说不是她的错。

怎么可能不是她的错,她杀过那么多恶兽却无法对付怪物,最后还杀死了自己的亲兄长。

当她在心中承认她杀死叶鹤书的那一刻,被堵得水泄不通的自我欺骗漏开一个口子。

心魔趁虚而入,模拟出晏予安的声音,恶狠狠同她说:“是啊,都怪你,真没想到你竟是如此恶毒的人,连亲兄长都能下手,弑亲大罪唯有以死来赎!”

叶鹤衣恍然地看着晏予安的嘴不断开合,无法判断这段话到底是不是他说的。

如果不是,晏予安在说什么呢,是在问她发生了什么吗,她该怎么解释她杀死兄长的事?

仅余留一点的理智在试图挽救她自己,告诉她晏予安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告诉她她的兄长临死时嘱托她要好好的,她只需要原原本本把她经历的所有告诉晏予安,无论说的内容有多荒谬,他都会相信她的。

可是她好累,一直坚强真的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