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中的郑柔冰早就醒了,她是清醒着感受到有一团血肉从自己身体里滑出去,听到太医说是男胎,她恨恨的闭上了眼。
上回她就是在六个月打掉了女胎,那种痛苦她还记得。
若非大夫说这个孩子挨到出生,劝她早些打掉免得之后小产更加伤身,她何至于冒险设局——不知哪里出了岔子,本该是引着元哥儿过去,众人都以为是元哥儿推了她后,她再当好人宽容他。
何愁将军府以后不为她所用?
只差一点点罢了!
哪怕不能拉将军府下水,这一次她也不能让永宁侯府逃过去。
“哀家知道贵妃是好心,只是当娘亲的人难免心软,只怕容易被蒙蔽。”庄太后微微蹙眉道。
顾璎平静的看着庄太后。
她想起在陆崇被冤枉的时候,怎么不见庄太后心软维护自己的儿子?如今看起来倒像是极力为陆川行和郑柔冰争取。
“太后娘娘,臣妇的孙儿冤枉啊!”柳氏听着太后的话不好,立刻跪在了地上。“他断不会存了坏心去推郑夫人!”
躺在屋中的郑柔冰再也稳不住,她拖着刚刚小产后还很虚弱的身体,勉强换了衣裳,扶着银珠的手跌跌撞撞的走了出来。
“太后娘娘明鉴,妾身本来觉得胸闷想透透气,出来到了假山旁看到绍哥儿,怕他一个人危险,就想叫他过来。”
“谁知他调皮,反而来推妾身。”
她跪倒在地上哭诉道:“妾身肚子里的孩子来之不易,这可是王爷的长子,妾身平日里加倍小心,唯恐他有闪失……”
郑柔冰脸色苍白如纸,唇瓣没有半分血色,虽是烧着地龙,这么折腾也够伤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