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爸妈呢?没来送你?”
郝月性格外向,最先向她搭话,然而,洪语茵却只是把头埋得更低,一边整理着那床旧被子一边小声说:“他们有事,都来不了,就让我自己来报道了。”
而也是在半个月之后,郝月才从宿舍另外一个女孩儿的口中得知,洪语茵的父母之所以没有来学校送她报道,其实是因为她的母亲患有“大三阳”。
“她那天以为宿舍没人就在打电话,我亲耳听见她和她妈在说个事情,好恶心啊……她都没跟我们说,我们平时的杯子都放在一起,万一被传染了怎么办!她负责吗?”
女孩儿们聚在一起,越说越是愤怒,而在某一个她们都没有意识到的瞬间,整个 203 号宿舍的气氛也彻底变了。
那天晚上,本来就因为家境不同而很少和她们玩在一起的洪语茵在一夕之间发觉,其他的四个室友几乎在同时不理她了。
她们将盥洗室里本来和她并排放着的东西挪开,不再和她打招呼和一起去食堂,甚至连晚上熄灯的时候都不再会问她一声,她还没睡下去,郝月就已经把灯关了。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洪语茵当然也知道自己是被排挤了,然而,宿舍里的其他女孩儿却从来没有解释过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做,非但如此,在洪语茵某次情绪失控后,女孩儿们的行为甚至还变本加厉了。
最开始的时候,是江茗说的。
从小目睹父母在银行系统里爬摸滚打的女孩儿相当懂得衡量利弊,在眼睁睁看着哭泣的洪语茵冲出宿舍后,她小声道:“你们说,我们这么搞,她不会去报告辅导员吧?”
“她敢告诉辅导员,我就让宿舍里所有人都知道她妈有病,明明是她理亏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