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希望他能好好把握吧。”

坐在床边一动不动的陆渊,并不知道自己被导演如此惦记着。

当然,就算知道,他也不会有太多感觉,毕竟这段时间,他可没少听过这样充满遗憾与可怜的语气,一开始还能配合着苦笑说两句,多来几次就烦了,只面无表情地盯着来人,像是在说:所以呢?

跑来宣泄无用同情的人被他那冷漠的视线一盯,就会立刻闭上嘴,落荒而逃,还他一个清净。

陆渊垂着头,虚握着拳,掩住唇,浅浅地打了个呵欠,半张脸沉在阴影里,剩下半张脸被桌上昏黄的台灯照亮,精致俊美的面庞与糊满报纸的狭窄居室格格不入,仿佛误入凡间的神明。

好困。

他垂着眼,忍着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痛,短时间内没有起身的想法。

光是手机闹钟响的时候,他都花了好大的毅力才说服自己从床上坐起来。

更何况……现在起床,似乎也没什么可以做的。

小小的房子不过余光一撇,就已经是一览无余的程度。

没有健身房,没有咖啡机,没有星空影院,没有两米大床以及随着季节变更,由品牌方自动填满的衣帽间……

只有身下只能蜷缩着腿睡觉的木板小床,一个掉漆的木头衣柜,一张表面坑坑洼洼的折叠方桌,几根叠起来的塑料凳,和用木头门虚掩着的厕所。

厨房甚至都在屋外头,昨晚下了暴雨,他甚至都没法煮个泡面,只能捏碎了将调料包撒进去,就着暖水瓶里剩下的温水,凑合着吃了晚餐。

从出生起,陆渊的衣食住行,从来没有这么落魄过,直播间拥挤不堪的实时弹幕里,也大多都在聊这件事。

【好惨啊,陆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