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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世,他没少接触这个东西,不管是陆渊给自己用,还是自己给陆渊用。

……陆渊这次竟然没骗他,这药还真比节目组提供的效果好。

李玄舟犹豫一会儿,还是将医疗箱打开,看着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白色瓷瓶,神色越发复杂,迟疑片刻,终究取出一瓶,用完后又小心翼翼放了回去。

最终,这个医疗箱没有被丢进床底自生自灭,而是被李玄舟放在自己的行李箱旁边,找了件旧衣服盖住,掩人耳目。

等伤好了,再找个机会去快递站,寄还给陆渊吧。

李玄舟想着,心不在焉地洗漱完,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却睡不着,脑中一会儿闪过陆渊的告白,一会儿又想起两个人针锋相对、互相看不顺眼的对话和行为。

相当地心烦意乱,却又不知如何缓解。

除非他立刻跑去跟陆渊坦白道歉。

但李玄舟又有点怕。

怕陆渊可能给予的冷嘲热讽,怕接下来更加冰冷的关系,也怕从此形同陌路,连“死对头”也做不成。

即便是再迟钝,再鸵鸟,李玄舟也总算认清自己对陆渊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态与想法——

他也喜欢陆渊。

然而人类的感情可以如磐石般矢志不渝,也能如流沙般转瞬即逝。李玄舟胆子小,害怕失去,不敢赌,也不愿赌只能采取更加鸵鸟的方式来逃避,等待这一段特殊的经历与回忆被时光冲刷,被其他记忆覆盖,成为压在回忆深处的一本旧日记,不见天日。

他想得很多,直到天光微亮,才实在撑不住地闭上眼,勉强进入梦乡。

迷迷糊糊中,他安慰自己:算了,不想了,反正明天陆渊就走了,还是该干嘛就干嘛吧。

然而第二天一大早,他揉着黑眼圈打开房门,却看见本应离开的陆渊,正站在不远处沐浴晨光。

听见开门声,陆渊回首,朝李玄舟露出一个微笑,并抬手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