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永诚候府的亲事是哥哥亲自给我说的,待嫁之时我也有想过,与未来的夫君如何举案齐眉,将来的孩子如何乖巧可爱,我没从家中得到足够的爱,就想把我一腔爱意给我的孩子……”
她的手攥着他的衣裳,茫然无措的哭声在他耳边回荡。
“我没有了爹爹,没有了哥哥,丈夫等同于无,如今连孩子也没了,路九,我好恨!上天就这样惩罚我,让我投胎成一个再没人爱的可怜虫,过去埋怨爹爹不够爱我,如今连那次一等的爱也没有了……”
路九做她的影卫已经很多年,从来没发觉她心中所想是这样的,恐怕将军也从没想到过。
他心中哀叹:“小姐,不是这样的,将军很爱您,小将军也……”
“我只有你了路九,”微凉的手指抚上他的脸,她哭声渐弱,像个迷了路紧紧抱住树干的孩子,“我只有你了,你永远把我放在第一位好不好?”
“好不好?你竟连这话也不敢应吗?所以我果真是注定了没人疼爱的可怜虫。”
“……好。”
宋灼枝于是破涕为笑,越发靠在他怀里,像躲进了自己的避风港,贴着他心口,抚摸他脸颊的手指盖住他的眼睛。
他僵硬成不会出声的木桩,听见了她最后一句柔软的诉求。
“既然把我放在第一位,那阿九你听我的,帮我杀了他们好不好?阿九,我只有你了。”
路九想,这哪里可怜呢,分明是恶毒的,充满心机和算计的。
日渐灼热的阳光照在他背后,他却无端有种被蜘蛛吐出的蛛网笼罩的阴森感。
…
“卡!很好,谢青辞状态不错!虞夏你哭戏有一套啊!”
虞夏从谢青辞身上爬起来,接过纸巾擦眼泪。
哭得太厉害了,眼眶发烫,眼泪把脸上的妆都冲出两条白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