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修士不问年纪,只重修为,他年长宁嘉徵一千余岁又如何?
尽管如此,听这黄毛丫头骂他老,他仍是不太痛快。
他修为高深,保养得宜,瞧来年近不惑,岂能算老?明明是风华正茂才对。
若非眼下这黄毛丫头尚有利用价值,他定要割下她出言不逊的舌头,再毁了她尚未长成的面皮,使得她无颜见人。
奚清川表面上一派谦谦君子风度,实则锱铢必较。
宁嘉徵害怕小妹步爹爹以及三位师兄的后尘,扯了扯小妹的衣袂,耳语道:“爹爹临死前要我照顾好你,我不准你挑衅他,你之所为实乃以卵击石,你该当明白惹怒了这衣冠禽兽是什么下场。我们三人须得卧薪尝胆,以期来日能为爹爹洗刷冤屈,能教其为爹爹偿命。”
隋琼枝将宁嘉徵的话听进去了,乖巧地道:“嗯,我们要为爹爹洗刷冤屈,教其为爹爹偿命。”
奚清川耳力上佳,纵然宁嘉徵与隋琼枝将嗓音压得极低,他亦听得一清二楚。
满腹仇恨,却被迫虚以为蛇的宁嘉徵调教起来更有意思。
有朝一日,他定会将宁嘉徵调教成不知礼义廉耻,只知向他索求的娼妓。
他这般想着,通体舒畅,继而凝视着宁嘉徵道:“嘉徵可是记恨为夫了?才不愿唤为夫为‘夫君’?”
宁嘉徵迎上奚清川惶惶不安的双目,心下冷笑,分明是奚清川仗势欺人,奚清川弄得来好似被他恃强凌弱了。
他固然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但他不能看着娘亲被其活生生地掐死,故而不得不逼着自己硬生生地从牙缝间挤出了“夫君”二字。
这一声“夫君”刺入他的耳蜗,直抵心脏,蔓遍全身,害得他既难受又恶心。
这一声“夫君”彻底摧毁了他的不可一世,教他直觉得在“琼玑盛会”之上大杀四方的自己无异于井底之蛙,可悲可叹可笑。
究竟是谁人说的只要夺得“琼玑盛会”的魁首,便能名扬天下,平步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