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夫人起身。”他忽而听得老妪道。

于是,他站起了身来。

老妪从上到下审视着宁嘉徵。

良久,她方才拊掌道:“夫人真真是好颜色,怪不得宗主垂青于夫人。”

宁嘉徵清楚自己皮相拔群,骨相出众,但他并不认为眼下的自己算得上好颜色,反而像是患了失心疯。

不一会儿,一众弟子送了早膳来,壮观得很,数十种吃食供他挑选。

自小爹娘便教导他“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道理,所以他从不挑食,很好养活。

但因他成了奚清川的笼中雀,没什么胃口,遂草草用了些。

用罢后,老妪将《女四书》之一的《内训》塞进了他手中,并让他跟着她念。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念着,被老妪训斥了后,发问道:“敢问如何称呼?”

老妪已在这九天玄宗多年,宗主尚且不记得她姓甚名谁,她并未意料到宗主夫人会有此问,顿生愕然:“夫人唤我‘陈婆婆’便可。”

“陈婆婆。”宁嘉徵唤了一声,又认真地道,“我并非女子,为何要学《内训》?”

老妪——陈婆婆天经地义地道:“夫人虽非女子,但夫人是宗主未过门的娘子,以后将掌管九天玄宗上上下下的事务,代表着我九天玄宗的脸面,还得伺候好宗主,自当学《内训》。”

宁嘉徵端详着陈婆婆,十拿九稳地道:“你很是尊敬奚清川吧?”

陈婆婆愠怒道:“夫人怎可直呼宗主名讳?这可是大不敬。”

宁嘉徵不答反问:“奚清川非要我做女子打扮,欺辱我在先,我为何不可直呼其名?”

陈婆婆困惑地道:“夫人不是爱男扮女装么?宗主纵然不喜,但宗主心悦于夫人,只能由着夫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