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奇一掌将喜球拍扁,接着道:“吾曾见过大家闺秀抛绣球招亲,这喜球若是绣球,吾接了喜球,便是你的夫婿了。”
这话说得平铺直叙,不含心悦之情。
宁嘉徵本就不认为穷奇会对自己一见倾心,遂好奇地道:“你为何要我委身于你?”
穷奇不假思索地道:“因为你是吾见过的最为特别的凡人,且吾未曾体验过交尾的滋味。”
宁嘉徵这才坦白地道:“我亦未曾体验过交欢的滋味,谈何赐教?”
“吾听闻交尾能令人如登极乐,是以,你如若舒服了,便是吾并无差池;你如若难受了,自是吾出了差池。”穷奇将喜球的“尸体”一扫,继而扑倒了宁嘉徵,一字一顿地问道,“凡人,告诉吾你姓甚名谁。”
——毕竟是初次交尾,他自然甚是重视,必须知晓交尾对象的名字。
“我唤作‘宁嘉徵’,‘安宁’的‘宁’……”宁嘉徵突然说不下去了。
“嘉徵”意寓着“美好的预兆”,而他……
他眼前霎时尽是那些锥心刺骨的旧事,方才同穷奇玩球的欢喜荡然无存,直觉得自己将被灭顶。
便在此时,穷奇的嗓音刺入了他的耳蜗:“‘嘉徵’的意思是‘美好的预兆’吧?”
他心脏一紧,面无表情地道:“这名字与我并不般配,我分明是凶兆。”
穷奇思及先前宁嘉徵所言,猜测道:“你认为奚清川之所以做下那些事,皆是因为你?”
宁嘉徵颔了颔首:“我十岁那年,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奚清川逼着我爹爹订下了他与我的婚约。爹爹一直想毁去婚约,他便栽赃嫁祸害死了爹爹;师兄们相信爹爹清白无辜,他便诛杀了他们;娘亲与小妹可作为拿捏我的工具,他便当着我的面伤害她们,还将她们囚禁了;为了让我绝了回重华楼的念头,他烧毁了重华楼;生怕我报复,他剜出我的内丹,碾成了齑粉。我害人害己,当不起‘嘉徵’之名。”
穷奇不解地道:“你为何要将他人的罪孽归咎于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