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脂之后便是画眉,接着是胭脂。
宁嘉徵的妆都是陈婆婆上的,他不懂上妆,遂乱上一气。
原本的奚清川假使算得上平头正脸,被他这么一折腾,犹如妖魔鬼怪。
他又将鲜红的口脂涂上奚清川的嘴巴,霎时间,奚清川成了个长着血盆大口的妖魔鬼怪。
“夫君当真是好颜色。”他放下口脂,连连拊掌。
——原本,他万般不情愿唤奚清川为“夫君”,而今情势逆转,唤起来格外痛快。
奚清川瞧着铜镜中的自己,气得七窍生烟。
他今日连受奇耻大辱,来日定要杀了宁嘉徵与穷奇泄愤。
“夫君业已梳妆打扮完毕,这便带我去见我娘亲,小妹以及‘王不留行’吧。”
此言堪堪溢出唇齿,宁嘉徵顿时双目生泪。
上次,他见到她们是在同奚清川拜堂前,他未能与她们说上一句话。
而上上次,他见到她们是在两年多前,他与她们说了仅仅十来句话,便被奚清川强行分开了。
奚清川为自己的大人大量而感到后悔,他便该在三年前,将隋华卿、隋琼枝以及那松狮凌迟了,好教宁嘉徵与她们阴阳两隔。
宁嘉徵跟在奚清川后头,并将小小的黄狸花拢在掌中,正要好好揉捏一番,未料想,黄狸花又变作了一般黄狸花大小。
他遗憾地吸了吸鼻子,怨怼地垂目,望着黄狸花。
黄狸花疑惑地道:“出何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