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徵料想穷奇大抵不会答应,因为他每回挼穷奇,穷奇皆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样。

也是,毕竟穷奇并不是寻常的毛茸茸。

岂料,眨眼间,他掌心多出了一团毛茸茸。

穷奇生得威武雄壮,双腿变成寸许长后,瞧来玲珑可爱。

他自不会同穷奇客气,左右穷奇舍不得吃他,遂戳了戳穷奇的肚皮,又低下首去,猛吸一口。

穷奇由着宁嘉徵吸,生无可恋。

倘使被父亲知晓,他正被凡人吸,不知父亲会是怎样的反应?

隋琼枝嫌弃地道:“娘亲,阿兄看起来不太正常,像是在吸食芙蓉膏,我们须得离他远些。”

说归说,她仍是为阿兄依旧是三年前的模样而欣喜不已。

她尚且记得阿兄被奚清川逼着,险些在灵堂自渎的情状,亦记得阿兄被奚清川剜出内丹后,丹田处鲜血殷殷的情状,还记得阿兄被奚清川所迫,涂脂抹粉,身着女装的情状,更记得阿兄昨日一身凤冠霞帔的情状。

若非爹爹的大仇未报,若非自己与娘亲被当作了人质,阿兄恐怕会自寻短见。

她想象不出,亦不敢想象阿兄这三年是如何熬过来的。

奚清川丧尽天良,必然千方百计地折磨阿兄。

片晌,宁嘉徵揉捏着穷奇,望向娘亲与小妹,郑重其事地道:“这九天玄宗不是什么好地方,你们尽快离开吧。劳烦你们祭拜爹爹,重建重华楼。”

隋琼枝发问道:“阿兄,你不离开这九天玄宗么?”

宁嘉徵摇了摇首:“我尚且不能离开九天玄宗,亦无颜面祭拜爹爹。待诸事了结,我自会回重华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