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前庭,见韩玉与一干弟子仍在擦血,他心脏一紧。
这是他周伯伯的血,周伯伯的音容笑貌历历在目,他却已见不到活生生的周伯伯了。
“奚清川”拍了拍宁嘉徵的手背,以示安慰。
尽管宁嘉徵清楚“奚清川”面目可憎的皮囊之下,是嬴西洲的魂魄,他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在外人眼中,他已与“奚清川”成亲了,他只得低垂了眼帘,以掩藏自己的厌恶。
“奚清川”吩咐道:“韩玉,为师同你师娘下山去了,宗中事务劳你多担待。”
“师父……”先前师父当着众人的面自渎一事早已闹得人尽皆知,师父这时候下山,免不得被指指点点,虽然师父患有这等癖好,教韩玉接受不了,但韩玉不愿师父被指指点点。
是以,他挽留道:“师父过阵子再下山如何?”
“周老死在我九天玄宗,为师必须尽早查明真相,让周老能瞑目。”“奚清川”不再理睬韩玉,对宁嘉徵道,“走吧。”
韩玉拦在了“奚清川”面前:“师父可知这一下山会面对怎样的情况?”
“奚清川”毫不在意地道:“为师的癖好确实异于常人,被人嚼舌根也好,被人侧目也罢,都是为师应得的。”
若不是师父的癖好有伤风化,韩玉都要为师父鸣不平了。
而后,一人一兽越过韩玉,下了山去。
从山上至山下并未发现异样,显然周伯伯不是期间被谋害的。
宁嘉徵上一回下山是送别娘亲与小妹,而这一回下山是为了周伯伯。
他陡生不安,猛地揪住了“奚清川”的衣袂,又嫌弃地松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