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嘉徵见状,断言道:“你买的砒霜来不及处理,尚在这翠楼,唯恐我们搜出来,所以才如此干脆利落地坦白了?”

翠红颔了颔首,朝“奚清川”不卑不亢地道:“奴家任凭‘奚宗主’处置。”

——她听闻奚清川与仇池交情甚笃,纵然仇池爆体而亡并非她所为,可她确实对仇池起了杀心,且昨夜是她服侍的仇池,想来“奚清川”必然不会放过她,索性伏诛吧。

“奚清川”十拿九稳地道:“不止你一人意欲毒死仇兄吧?”

翠红镇定自若地道:“唯独奴家一人意欲毒死仇池。”

“奚清川”并不追根究底,而是道:“姑娘且去将砒霜取来,仔细被旁人瞧见。”

翠红一走,宁嘉徵低声道:“大抵是合谋。”

“奚清川”不假思索地道:“合谋与否无关紧要,仇池既不是善类,死不足惜,毋庸追究她们的罪过。”

嬴西洲顶着奚清川道貌岸然的皮囊,说出这番话来着实是伪善十足,教宁嘉徵想起奚清川责备他不懂事,该当大义灭亲。

“西洲让翠红姑娘取砒霜来,莫非怀疑她其实下手了,而她口中的砒霜,便是‘断情’?”宁嘉徵言罢,嫌弃地侧过首去,不看“奚清川”半点。

“纵然‘断情’流传于世,翠红姑娘十之八九拿不到‘断情’,除非有人将砒霜与‘断情’掉包,意图通过翠红姑娘之手,除掉仇池。”“奚清川”走了一步,到了宁嘉徵正面,宁嘉徵再度侧过了首去。

宁嘉徵不想看见奚清川的嘴脸,心里头又觉得对不住嬴西洲。

突然,他听得“奚清川”一声叹息:“奚清川对嘉徵造孽太多,教嘉徵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