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阳想出来阻止他们,但是他动弹不得。

只能眼睁睁看着段安,被于铮抱上小货车,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强烈的疼痛和疲惫,让他的意识渐渐涣散,终于闭上了眼睛。

夜晚寂静无声,邓重耳边却如鼓擂般,响声震耳欲聋,吵得他心烦意乱;楼道口凉风习习,他却热得像在油锅中煎炸一般,热得快要爆炸。

他在小区内横冲直撞,随意发泄,坚硬的指甲,在水泥路面和瓷砖墙面到处乱刮,刮出各种沟沟壑壑,他的手指也受伤严重,指甲盖破裂,指头被磨得血肉模糊。

邓重双目充血,看见小区亭子旁边,站着一个高大的巨人,正举着拳头向他挑衅。他愤怒的冲上去,抱着他的腰,使尽全力将他抱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低头一看,原来地上并没有什么巨人,只是亭子旁边一棵大香樟。这棵香樟,刚刚居然被他连根拔起了。

邓重知道自己犯了错,瞬间清醒了。

值班室值班的保安听到声音,正举着电筒往这边走。邓重赶紧把大香樟又抱起来,立在坑里,匆匆躲回了自己家。

他在浴室里冲了半天凉水澡,才冷静下来。暴起的血管收缩起来,肉里的银白色亮点也渐渐隐去。

床上放着那本题库,他伸手把它扯过来,破裂的指尖在上面染了几个血印子。

这本题库,他已经背了一多半了,以前兴致勃勃,现在索然无味,一个字也不想再背了。

如果法律不能恃强扶弱,伸张正义,那也没什么可推崇的。他这个猎人,不当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