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躺医……噢,”毛宇想起季淮阳的嘱咐,打着哈哈敷衍:“他说想在单位住几天。”
邓重脸上的神采,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现在都讨厌到,不想见他了?那他是不是该有点自知之明,主动提出和他解除监护关系,乖乖滚去隔离区。
毛宇看出了他的情绪,安慰道:“哈哈,你别多想,他最近有点忙,我们还是先收东西吧。”
“嗯。”邓重回过神,很快把季淮阳换洗的衣服和洗漱用品都收了起来,用一个旅行包提好,递给毛宇。
毛宇正准备接,却发现邓重的手指甲盖残缺破裂,有的断裂,有的被磨得粗糙毛躁,没了光泽,甚至有一个直接掉了,指尖一坨红肉,十分骇人。
只有两个大拇指,除了里面有黑色的泥土之外,还算正常。
他的指甲壳又大又厚,泛着银光,像坚硬的铁器。能伤成这样,肯定做了很不得了的举动。
邓重发现了毛宇的打量,心虚得把手指头收起来。
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动作,毛宇立刻就发现了不对劲,指着窗外惊讶地问:“外面那树是你拔的?”
邓重垂着大脑袋,脸上的神情又惭愧又懊恼,还有几分害怕。
他不想让季淮阳知道,但他又不善于撒谎,于是保持沉默。
毛宇没有揪着他的错处不放,接过他手中的旅行包就走。
邓重关了门,默默送毛宇下楼。
景观亭周围还是围了很多人,邓重路过时眼神躲闪,明显地很不自然。
就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随意毁坏公物,现在给这么多人添麻烦,他很过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