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寒暄结束,沈鹮松了口气,没人顾及他们这桌,甚好甚好!
桌上其他人大约也是这样想的,都在眼观鼻鼻观口,只等着魏嵊一发话,他们便提箸吃饭。
却没想到这时还有人姗姗来迟,尚有几人没落座,白容也不算最后一个,但却跟着那些年迈的大儒前后脚跨入,尤为显眼。
大儒们都是曾经魏太师的同窗,魏嵊也要尊称一声叔伯,来迟便来迟了,可白容……一个十七岁的少年,竟也踩着点入魏宅,也不知他此番过来是给魏家面子,还是特地让魏家难堪的。
白容直挺地站在厅前,目光扫了一圈,似乎在找自己的位置在哪儿,一旁冒着冷汗的魏家家仆开口道:“白大人,这边落座。”
白容瞥也没瞥他,冷着一张脸跟了过去。
若不是面具兜着,沈鹮下巴都快惊掉了,她同桌几个,尤其是蓬莱殿的那位同窗,咕咚一声为白容咽下紧张的涎水,手心都跟着冒汗了。
李璞风与卫矜还有陈道之亦觉得颇为不好过,他们想这餐饭大约是吃不安生了。直到白容落座,带着一身寒气,李璞风才壮着胆子问了句:“白大人去了何处?怎这般迟来了?”
白容漫不经心地用指腹摩挲着袖口上的花纹,轻飘飘一句:“早来也是等。”
李璞风:“……”
陈道之本就是魏家出来的紫袍御师,仗着年长,清了清嗓子:“你如此行事,实在不将魏家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