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无所谓了。”周无凝挥了挥手,饮下最后一口酒,放出了满身兔毛,彻底化作半人半兔的怪物,就打算这样睡在星空之下。
魏千屿抿嘴:“有所谓的。”
他过去待上官清清不好,总有机会去弥补。他也不是刻意要伤害她,只是他前路迷茫,为人迟钝,大多时候并不能在当下便知晓自己想要什么,兜兜转转,却是错过了许多。
“无所谓,都无所谓……”周无凝像是喝多了胡言乱语。
魏千屿起身不再去看他顶着个兔脑袋说人话的可怕模样,而是慢慢走向白日绘好的阵前,再按照周无凝教的那样重来一遍。
他得有所成长,有所作为,才有可能掌控自己的未来。
况且明日便是元宵节,他能有一天离开皇宫,上官家与魏宅离得并不算很远,他回去之前可以去一趟上官家,就把鲛珠当成元宵节的礼送给上官清清,再回去与父母团圆。
天光微明,星河闪烁,魏千屿站在隆京最高的高台上,寒风吹起他的衣袂,扫过地上古老的刻纹。
他将星辰从高空拉下,于周身环绕,经过这些天的练习,他的法术已经可以支撑矩阵好一会儿了。
他近距离地去窥星,让那些微弱的星光从自己的掌心与指缝擦过。一切都像周无凝所说的那样,星河流动的脉络连同未来与过去。
挂在天上的星流得很快,但它离人很远,传到人的眼前时对于星河上某些已经逝去的星辰而言,或许已经过去了几千上万年。人若抬头去看,只能看见当下。
若他将星河拉到身边,他便可纵观星海,可以看见那些因当下而演变的无数个未来。
风中传来了酒香,一梦州处也发起一声惊呼,微风伴着星光拂过魏千屿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