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擎!”魏千屿一把抓住了郎擎的手,自他不懂事的时候郎擎就伴在他的身边了,他们一起长大,魏千屿此刻也不知该信任谁,他只能抓住郎擎道:“你带我回宫,我要去观星台,我不信,我要再看一次。”
“主子还要再看什么?!”郎擎扶着他的肩膀将他按在了椅子上坐下,痛心疾首道:“主子这些天日日都在观星台,为了遇见未来而枉顾当下。你的身体已经很差,胳膊腿细了好几圈,便是外头的风大一点儿都能将你吹倒,你竟还要去观星台?!”
魏千屿的变化郎擎都看在眼里。
魏千屿自幼家族中给的压力便大,所以他一直都想挣脱魏家的束缚,即便如此,他也是天之骄子,从未吃过多少苦,任凭外人一眼看过去,谁不知他被养得很好。可如今魏千屿早已瘦得脱相,他与过去俨然成了两个人,整日设阵观星,像是将自己的命钉死在了梵宫顶上。
“前人都说,观星推运者到最后无不疯魔,当年周家也癔症发作,才会胡言乱语诅咒皇朝被赐死,主子难道也想走上那条路吗?”郎擎抓着魏千屿的胳膊,半蹲在他面前,目光灼灼又诚恳道:“主子!自上官小姐离开后你便从未关心过自己,便是有天大的事,也得养好了身体再说!别再去宫里了!”
“我要去的,我要去!”魏千屿披头散发,直摇头道:“与清清无关,此事事关重大,我一定要再看一次……”
“主子!宫里下令,不准你再回去了!”郎擎道:“长公主不知所踪,陛下已心力交瘁,若你再在皇宫出事,他怕无法对魏家交代,便下了令,在你养好伤之前都不许入宫了。”
魏千屿身子一软,竟有天意如此之感,可他仍觉得荒唐,仍然不可置信。
这天下所有人都会反,所有人都可能反,他甚至觉得那拥兵而来的必然是在朝中屡屡与东方银玥不对付的容太尉,却从未想过,隐藏最深的竟是自己的亲人……
他抬头看向郎擎,眼眶布满血丝,泪水一滴滴砸在了地上,在这一瞬,他觉得郎擎都变得不足以信任。
若持续了数千年的情谊也能瓦解、背叛,那这世间还有什么是真的?什么才是可靠,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