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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楼已经很老了,到处都贴着小广告。墙面斑驳脱落,角落结了蛛网,偶尔能瞧见灰色花纹的蜘蛛攀爬而过。

由于酒精缘故,他走路不稳。阶梯狭窄,好几次险些摔下去。

不过扶着栏杆,好歹是走到了门前。

“咚咚咚!”

他伸手砸门。

楼栋隔音效果不好,这么一敲,几乎整座楼都在回荡。

然而他敲了很久,却一直没等来人开门。

于是只好自己去摸钥匙。

由于重影,好几次都没能对准。

全朗心底满是结郁。

赌博输了钱,喝酒也没能喝尽兴。中途接到银行的催债电话,一个劲儿催他还钱。

再加上现在,连钥匙都对不准了。

他越想越气,狠狠踹了一脚门。

这下,门总算是开了。

卧室灯内亮着。

当意识到儿子在家时,全朗更加火大。

“妈的,老子敲那么大声你没听见!?”

儿子待在卧室做作业,戴了耳塞。

可他不在乎这些细节。

不开门,只是一个微小的契机。

更多是这一天、这段时间、这些年的不顺。

为了宣泄心底那积攒的郁气,他随手抄起书架上的奖杯砸了过去。

“耳聋了吗你!”

“嘭!”

奖杯摔下。

宣泄,只揍一次远远不够。

他不是第一次动手,他懂得分寸。

哪怕揍得再重,也没把人送进医院里过。

可是突然,儿子不动弹了。

不知何时躺倒在地。

鲜血自额角滑下,浸湿了黑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