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现在这样柔弱可怜的撒娇示弱,那是从来没有的。

秦王政心头一软,但他堂堂秦王,怎能因为儿子示弱就原谅对方的冒犯?面子往哪儿搁?

是以秦王政哼了一声,将袖子从扶苏手里抽了出去,倏地站起身来,像来时那般匆匆又走了。

离开前只仓促地丢下一句:

“既然没事,那就好好养身体,不许再生病了!”

扶苏看着父亲略有些狼狈的背影,觉得有些好笑。果然还是他熟悉的父亲,那么容易害羞。

随从宦官们也跟着离去了,没有人敢对王上的去留置喙。哪怕王上此刻看着实在是有些像落荒而逃,他们也绝不敢表露出来。

不过众人心里都清楚,之前大公子惹怒王上的事情,至此就翻篇了。

等众人散去,屋子里只剩下医官和开头嚎哭的孩子。扶苏险些忘记了那个孩子的存在,可他定睛细看,仍是没看出来这是他的第几子。

医官默默地开了一贴药,请示过扶苏后下去煎药了。扶苏则伸手捏了捏小孩婴儿肥的脸颊,心里不住思索他到底是谁。

自己的儿子不多,幼年夭折的更少,按理来说应该很好排除的。但扶苏左思右想,愣是想不起来自己有夭折过一个三岁左右的儿子。

小公孙被他捏得口水都要兜不住了,很努力才把口水吸溜了回去。

他含含糊糊地开口:

“父亲,不要捏窝脸啦!桥松的脸要被捏肿啦!”

扶苏的手一顿,像是遭受了晴天霹雳一般。他猝然收回手,仔细打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