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茵陈说完又看向众人:“也请诸位给小女子做个见证,今日之事责任全在我身上,是我做事不周到,让江大夫受了委屈,我此番回去后,一定拿出体己为江大夫塑一个金像,一来是感谢江大夫医治我儿之恩,二来是给江大夫受委屈的赔罪,三来我刚刚听闻各位谈起江大夫是均称其医术精湛医德高洁。此等仁医合该成为杏林楷模供世人瞻仰,我发愿为江大夫塑此金像,还请诸位行监督之职。”
听完陆茵陈的话,刚刚还对陆茵陈颇有微词的围观众人也不好意思再指责什么,有人甚至还为她说起了好话。
“其实这女娃的事我也听说过一点,据说她是跟随父亲到京城经商,救了安平侯后被安平侯求娶嫁入侯府,说来也是跟我们一样的普通人家出身,哪里就学会那些世家贵族欺负平民的臭毛病了,今天这事看来就是个误会。”
“是啊,人家锦旗都做好了,可不是见势不好才变口风的那等小人,还不都是那个纪大夫,一句接一句在那给小江大夫定罪,连侯府夫人都插不进去几句话。”
“我刚刚就想问了,这姓纪的什么来头,连侯府夫人都不放在眼里,你们看他给小江大夫定罪时候的那个样子哟,啧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什么衙门老爷在判案呢。”
“你们居然不知道这个纪大夫什么来头?苏神医听没听过?”
“苏神医我们当然知道啊,苏氏一门尽出医才,苏神医年仅二十二岁就因医术高超被先皇破格纳入太医院任职,这段佳话京城谁人不知。”
“苏神医就是这个姓纪的舅舅!我听说他舅舅正打算把他弄进太医院呢,以后人家就是吃朝廷俸禄的人,诊治的都是皇帝皇子、皇后妃嫔之类的大人物,当然看不上一个小小的侯府夫人了。”
“现在他不是还没进太医院呢嘛,就这么大谱,什么人啊。”
“还是小江大夫好,从来没有看不起我这穷老太婆,要是碰上这纪大夫,说不准连门都进不去,哎,要是小江大夫走了,我以后要是再想找到这么一个医术又好人又善良的大夫可就难咯。”
“我看这侯府夫人的建议就很好,就该给小江大夫这样的好大夫塑金像,我们也要多宣扬宣扬小江大夫的事情,这样以后不管小江大夫去了哪里,大家都知道他是个大好人,总不至于让他被人欺负。”
……
围观的人们议论纷纷,陆茵陈好整以暇地又喝了几口茶,欣赏着纪亭玉气得发绿的脸。
纪亭玉不是想在背后诋毁她吗,那她就让京城这些老百姓都成为传话人,有了塑金像的噱头,这件事估计不出半日就会传遍京城,主动出钱出力的她自然能博个好名声,同时纪亭玉不分青红皂白冤枉江陵的事情也会随之传进众人耳中,这些老百姓只以为是纪亭玉“耍官威”,而那些心思弯弯绕绕的世家贵族要是听到这事,肯定会想到纪亭玉容不下有才之人借机打压后辈上,谁是君子谁是小人一辩就知。
陆茵陈原本想多让纪亭玉难堪一会儿,但无奈怀中小崽崽一直试图去抓江陵的衣角,陆茵陈瞥了一眼那个一脸发懵,呆里呆气的傻大夫,不知道这小崽崽是看中他哪点,居然这么喜欢这个第一次见面的江大夫。
陆茵陈再一次按住小崽崽不安分的小爪子,然后才开口道:“纪大夫,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纪亭玉握紧了拳头,用尽全力压住怒气才让自己的声音听到来还算平静:“夫人请讲。”
“这金像必定得塑在一个病患较多的地方,安济堂是京城最大的医馆,病患最多,听纪大夫说起贵医馆的医训,我想贵医馆是最崇尚医德的……”
不等她说完,纪亭玉就冷笑起来:“安济堂内只供奉药王神像,就算是几十年前苏神医立下医治皇妃令其起死回生之功,都还没有此殊荣待遇,更何况一个实习大夫?”
“不不不,纪大夫误会我了,我没想把金像放在医馆内,我是想把金像放在你们医馆门口那块空地上,我刚刚来的时候就看过,那里视野开阔,也拦不到过路的马车和行人,来往人流量大,金像放在这是最合适不过,只不过到时候塑金像的时候会吵闹一些,就想着提前和纪大夫你们打个招呼。”
纪亭玉听完,再也压制不住怒火,这个女人心思阴毒至斯,居然还没进门就早已谋划好,想用这种方法来恶心他,让他每天来医馆就会看到金像,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