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已经说得很委婉了,娘亲昨天布置的算术题比一年级的数学还要简单,他在读幼儿园的时候都能算出来。
陆茵陈也点头道:“我布置的题目这么简单,你居然能做错八道,是故意的?”
沐安饶:“……”这是对什么魔鬼母子?
接下来的几天,沐安饶树立了十多年的信心,完全在陆茵陈再再母子二人的合力打击下被击得粉碎。
看着已经三更天还在点灯做题的沐安饶,宋嬷嬷忍不住说道:“姨娘别写了,我看这分明就是那位有意折磨你呢,因为侯爷看重你,她嫉妒罢了。”
沐安饶从苦思冥想中稍微分出了一点注意力,对宋嬷嬷说:“嬷嬷别误会了姐姐,是我主动要求的,姐姐才特意每天都专门抽一个时辰给我讲解,还认真地给我布置了功课,再想找一个比她更负责的老师恐怕很难了,是我太笨,总是学不会。”
宋嬷嬷有些生气道:“算术这么难,哪里是几天就能学会的,你看看她布置的这些功课,难成这样,不是存心刁难姨娘吗?”
沐安饶摇了摇头:“只是我学得太慢了,连微恒都不如,微恒每天的功课都能全部写对呢。”
宋嬷嬷冷笑道:“她们分明是母子二人串通好了欺负您呢,我才不信一个未满周岁的小崽子居然还会算术,也就是欺骗您太老实了……”
“宋嬷嬷!”沐安饶放下笔打断她道,“这些话可千万不要再说了,陆姐姐肯这么帮我已经是不容易了,微恒虽说还小,但要知道你这么说他,肯定也会伤心的,我实话跟你说吧,我经常跟不上陆姐姐的授课速度,还多亏了微恒帮助我复习陆姐姐当天讲的内容,我才勉强能跟得上。”
每天陆茵陈只会讲半个时辰,另外半个时辰会留给她们自己消化课程内容,再说直白点,其实就只是留给她重新复习一边内容,要是有还没听懂的,她也可以当场再问,因为再再并不需要这个“消化过程”。
只不过陆茵陈耐心脾气都不大好,一开始还帮她解答了几次,后来认为她所问的问题过于傻气,都懒得回答,只让她好好看书,还好再再会帮助她去理解陆茵陈讲过的知识点。
宋嬷嬷听完咂舌道:“这位小主子学说话这么快也就算了,现在连算术都学会了,莫非是什么妖怪转世?”
“别胡说!”沐安饶喝止道,她现在可稀罕那个小崽崽了,要不是有些怵陆茵陈,她都想把小崽崽给偷回来玩几天。
她以后要是也能有一个这么可爱又聪慧的孩子就好了,沐安饶想到这,看着自己的肚子叹息了一声。
宋嬷嬷知道她的心事,只能安慰道:“姨娘别着急,上次我听人说起有个方子对生小孩可有用了,要不我帮你找来试试?”
“随缘吧。”沐安饶摇了摇头,她和岑东阳都还年轻,总会有的。
宋嬷嬷也默默叹了口气,她们这位主子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太淡,不喜争抢,才会被那位夫人压那么一头,若是换作一个脾气爆的,单凭她将军之女的身份就足够把那位夫人给死死压制住了。
宋嬷嬷为沐安饶抱不平,季嬷嬷也同样为陆茵陈抱不平,两位嬷嬷各为其主,本来互不相干,这天却在去库房领取各自主子需要的文房四宝时吵了起来。
起因是库房里新来了一批澄心堂纸,只不过数量很少,宋嬷嬷先一步到,库房先生正把两捆纸打包装好时,季嬷嬷也到了,得知来了一批好纸的情况下,她自然也和库房先生要求领取一些。
库房先生只好告诉季嬷嬷,澄心堂纸已经没了,倒是普通的宣纸、信笺纸还有一些。
季嬷嬷一听可来气了,以前什么好东西不都紧着给她们夫人吗,现在夫人掌事的权利才被收回去两个来月,这些库房的人就开始看人下菜碟了,说着就和库房先生理论了起来。
季嬷嬷早年也跟着陆茵陈的父亲走南闯北过,嘴皮子练得可利索了,不带脏字硬是骂得库房先生抬不起头来。
旁边的宋嬷嬷听着那些话阴阳怪气,似是对她们沐姨娘也颇有几分冒犯之意,便忍不住也阴阳怪气了回去。
两位嬷嬷棋逢对手,对骂着对骂着,就差点动起手来了,还好陆茵陈派人过来吧季嬷嬷喊了回去,才结束了这场“战斗”。
“……夫人,你是没听到那个刁妇说的话有多难听,我都恨不得当场把她的嘴给撕了!”回去以后,季嬷嬷脑内还在复盘刚刚的对骂过程,忿忿不平地和陆茵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