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侯爷的病情是很重了,不知可否让在下为侯爷诊个脉?”
“多谢江大夫挂念,不过侯爷说了要静养,便不许别人去打扰他,连我每天去照看他,过不了一刻钟也会被他赶出来,况且江大夫恐怕也听说了之前府上发生的那场闹剧,侯爷现在大概是不愿意见江大夫的。”陆茵陈可绝对不会让江陵接触到岑东阳,若是被他看出破绽,她的计划就付诸东流了。
江陵也没再坚持,而是掏出一个瓶子递给了陆茵陈:“我这里有两粒按照那个药方研制的丸药,还未曾找人试过药效,夫人若是不嫌弃,就请收下。”
陆茵陈谢过江陵,送走他后,陆茵陈看了一眼窗外,自言自语道:“江大夫也是,虽说是治疗疫病的药,但都没找人试过,这种药怎么能给侯爷乱吃呢。”说着就把瓶子从窗户扔了出去。
她打开一本书翻看了几页,看不到一会儿就打起了哈欠,便到榻上小憩去了。
等她醒来,外面的日光已经西斜,她打开窗户又看了一眼,那个瓶子果然不见了。
陆茵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懒洋洋关上了窗户,如同往常般给岑东阳送去了晚饭和汤药。
岑东阳还是和之前一样,背对她躺在床上,根本不看她一眼。
陆茵陈看了一眼桌上中午送来的食物和药碗,都原封没动,她也不生气,只是把新的饭菜和汤药放下,和岑东阳说了一声,见岑东阳没反应,她就关门离开了。
一夜过去,天刚蒙蒙亮,陆茵陈就已提着食盒往岑东阳的院子走去。
突然迎面跑来一个人,差点把陆茵陈撞倒。
陆茵陈扶着旁边的假山站稳了身子,那人自己倒先跌倒了,她神色慌张地爬起来,想要趁天还未全亮赶快逃走,却被陆茵陈喊住。
“站住!你跑什么?”
见那丫鬟脚步还不停,陆茵陈只能喊出名字:“小棠,你跑什么?”
那丫鬟听陆茵陈喊出自己的名字,脸色变了变,只得折返回来,又哭着跪倒在陆茵陈脚边:“夫人,快去看看侯爷吧,侯爷快不行了!”
陆茵陈听到这话却没什么反应,只是面无表情地躬下身子,一只手捏住丫鬟的下巴往上一提,让自己更看得清楚她的脸。
看着丫鬟痛哭流涕而失态的脸,陆茵陈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又放开了她:“还真的是你,你对侯爷做了什么?”
地上跪着的丫鬟正是小棠,陆茵陈还记得小棠是她到侯府后,岑东阳给她的第一批丫鬟,经过季嬷嬷的筛选,最后那一批就留下了两个,季嬷嬷的理由就是看着勤快能干还老实,只是没想到这“老实人”会带给她这么多“惊喜”。
小棠咬了咬嘴唇说道:“夫人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陆茵陈见她不承认,只是讽刺一笑:“这天都还没亮,你不在自己房里休息,也不在我院中做事,这是打哪来的?”
陆茵陈又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这珠钗凌乱、衣冠不整的从侯爷院中跑出来,侯爷又正在病中,屋内正好无人,莫不是你趁机勾引侯爷?”
小棠急了,忙解释道:“夫人您误会了,是侯爷疼得打滚,我为了按住侯爷才成了这副样子。”
陆茵陈奇道:“我不是吩咐过不要轻易踏入侯爷的院子,况且你是怎么进入内屋的,你偷了我的钥匙?”
小棠急忙磕头道:“夫人,是我急于想让侯爷赶快好起来,才偷拿了您的钥匙去看望侯爷,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您救救侯爷,他真的快不行了,只要您能救回侯爷,要怎么惩罚小棠都可以!”
陆茵陈啧了一声,来了些兴趣:“侯爷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连疫病都不怕,这么舍身救他?”
“侯爷没给我什么好处,但侯爷是我和妹妹的救命恩人,我只是想为侯爷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小棠哭得梨花带雨,陆茵陈却不为所动:“好一个力所能及的事,你的力所能及就是指怎么污蔑我和外男私通挑拨我和侯爷的感情,还是指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好去侯爷那讨赏?”
小棠没想到陆茵陈会突然调转话题,急得连连摇头,陆茵陈只是冷笑,脸上却带着笃定的表情。
小棠见瞒不过,只得说起多年前的旧事,当时她的父母双亡,她带着妹妹想去投靠亲戚,没想到亲戚没找到,却差点被路上的劫匪杀死,是路过的侯爷把她和她妹妹救下带回了侯府,她妹妹留在了侯爷那边当差,而她则被分配到了陆茵陈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