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此之前,就算是知道对方连心跳都是伪装的自己,恐怕也做不到相信这具完全同人类一模一样的身躯处于能让任何物体灰飞烟灭的爆炸中心,仍然能够毫发无损。
而琴酒却能做到亲手去造就这场爆炸。
赤井秀一从天台上站起身,表情有些复杂。
他身上有侦探的通病,热爱一切未知的东西,喜欢谜团,要不然也不会为了调查父亲赤井务武的事情从日本追到美国,也不会在沙滩上和母亲说出那样的话。
——好像得了一种热病,一种名为真相的热病。
摆脱世间常理的存在,违背规则的言行,捉摸不透的动机……不如说卡斐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充满诱惑力的谜团。
不过现在看来,恐怕早有人在他之前就向谜团伸出手去,并且已经触及到了足够的真相,并付出超越一切的、狂热的虔诚。
‘虔诚’?该用这个词来形容琴酒吗?
即使在这种场景下,赤井秀一也忍不住因为自己这个想法笑了笑,弹了弹烟灰。
他只是忽然有些理解曾经遍布欧洲的宗.教狂热了,人类遇到超远一切、凌驾万物的事务,恐怕很容易滋生这种情绪。
不过琴酒恐怕并不在这个‘人类’的范围内。比起什么虔诚,他倒更觉得是两个傲慢的疯子惺惺相惜而已。
至于他自己。
恐怕没什么比这种未知的事物,更能激起人探索的欲望。
大概几百年前,人类凝视着没有边际的海洋,最终选择架起船只,朝着未知的边际航行时,身体里燃烧的就是这种感觉……
这还真是一场来势汹汹、让人血液都忍不住沸腾的热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