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结束那天,他还留下来庆祝了她的生日。
一个不必藏匿在阴影之中,也不必和他人共享的生日。
陆怡情说:“他已经去世了,请节哀。”
“去世了?”魔术师静静地看着她,“你觉得他的死亡就能把他从我的人生里剥离吗?我们本就是双生子,我们被父亲刻意培养得一模一样,我们早就融入了彼此之间,每一次照镜子,他都在看着我。”
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倾吐藏匿在心底的秘密。
他的哥哥,他的亲人,他此生的支柱和日复一日的梦魇。
痛苦与解脱并存。
陆怡情注视着他,半晌,道:“你比他善良。”
所以,他永远都是他。
镜子里的人不会是梦魇。
而是一个光明的、生活在太阳之中、不必再与别人共享身份和人生的人。
魔术师看着她半晌,最后轻声开口:“我并不无辜,陆小姐。”
有好几次,他都试图救下人,但最后都失败了。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成功的魔术师。
他带不来奇迹。
陆怡情盯着他看了几秒,最后再次低下头,继续翻手机上没翻完的新闻报道:“这个世上奇迹太少了,我更相信自己。”
“不愧是忒弥斯小姐。”暴怒的声音幽幽响起,“你的意志真是坚定得令我佩服。”
魔术师回过头去看,看到是暴怒不知道何时返回,她坐在窗台上,穿着单薄的睡衣,抱着一只巨大的兔子玩偶,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