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张,全县上至知县,下至胥吏衙役,若无上级命令,不许逃离县城,自布告发布之日起,凡逃离者,官员处斩,胥吏衙役停职。另有安陆知县昨夜预备趁夜逃离,被江陵府指挥史司的人抓回,暂且收监,县城事务由县丞杨钊代理。
第五张,全县按户征调民夫,与官府共同护堤,官民同心,共同抗灾。
有人道:“看见了吗,陆璘,这不是以前的陆知县吗?是他回来了,咱们这儿不会被淹了!”
“是他,他来了,怎么没看见他?”
那人回道:“人家管整个荆湖北路呢,现在一定在江陵府,哪里有空来这里来?”
“他不来啊,那还是要决堤……”
施菀从人群里离开,心里说不出的安心,似乎阴沉沉、湿漉漉的天地里终于透出一丝阳光,照到了她心里。
第三天,江陵府又派了大量兵士来,一来就上了安陆段的几处河堤,与民夫一起护堤。
第四天,听闻已在沔水下游的汉阳掘堤泄洪,安陆的汛情压力小了许多。
第五天,天晴了。
七日后,已至七月,雨又下了起来。
因为有人护堤,施菀和彭掌柜都决定留下来,于是杏林馆重开了,管它下雨还是天晴,施菀仍是坐诊看自己的病人。
七夕乞巧节,这一日仍是大雨,百姓无心过节,也没有商家筹备大的节目,街上气氛也淡淡的。
但一早便听说安抚使终于到安陆了。
可是只是这样的传言,并没有人真看见安抚使的人马。
直到下午,大雨变成了细雨,纷纷而下,杏林馆内等着看病的一人道:“你们快看,那不是陆青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