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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了一身满 桃籽儿 998 字 9个月前

那似乎就是一切的开端。

又似乎……已是一切的终结。

消息传到江南,仲春已过琼英谢尽,与上次送那人北归之时竟已相隔一年有余。

他是来过信的, 大抵听左右之人回禀了她在宋家所历的波折、心里总有些挂念她,便致书让她随心而行, 若果真在金陵住不下去便早些回去寻她外祖母, 她父亲那里他自会去信,必不会让她再受委屈;她并未拂他的好意,也的确不愿再和那一大家子人纠缠,元年五月便回钱塘去了, 再去信问他的近况和归期、答复便是遥不可及,身在远方的男子给了她一切所需的荫蔽关切, 自己却还被深深拖在战场上、也不知何日才能还朝归家。

她自然忧愁的,尤其在听闻突厥参战后更怕得六神无主丧魂失魄,即便从未亲眼见过前方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惨象,却也不难想见他此日此时的艰难困厄。

明明原本就要赢了……

怎么却竟会……

六月等来的消息更糟。

突厥骑兵好战嗜血,数月间与朝廷军你来我往厮杀不休,北线几乎全线溃败、唯独南线颍川军还在苦苦支撑;东突厥的加入则令河东、范阳、平卢几镇亦不得不调集兵马殊死作战,朝廷于钱饷上的压力与日俱增,隐然已现出几分力竭难支之相。

税赋摊到江南,便是乔氏这等富庶商门也颇感力不从心,宋疏妍的舅舅舅母如今掌着家中生意、自对这些明细最是清楚,时不时还会在老太太和外甥女儿跟前抱怨,暗示自家既难得与颍川方氏那位侯爷攀上了关系、不如就请他帮着说和一番,令钱塘太守免去些许乔家的重税,也好让这合族上下都过得舒坦宽裕些。

“国难当头,你们说的这叫什么话——”